鄭必武在邊上看著他給耗子包紮,又看了看躺著不知是否入睡的陸旋,面上露出一點費解,搖搖頭,回到了自己床上。
暖和的被窩此時毫不意外變得冰涼,鄭必武眼神幽怨,他這顆心,也跟著被子涼透了。
鬧了這一出,成功削弱了班賀探視帶來的影響,陸旋閉眼沒多久當真陷入沉睡。
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剛睜眼,陸旋便聽見何承慕掀開被子下床的聲音,然後是一句欣喜的:「還活著,窯神還活著!」
陸旋坐起身,自顧自穿著衣裳。何承慕捧著用自己衣服團出來的窩跑過來,被他瞥來的眼神阻隔在兩步開外,但並不影響報喜的心情。
窩裡的耗子還不能做大動作,鼻尖卻小幅度嗅著周圍與自己的身體,何承慕激動得又開始掉眼淚:「伍長,窯神福大命大,活下來了。」
袁志和方大眼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何承慕簡短截說,格外聲明是陸旋救了窯神。窯神是他的救命恩鼠,伍長又救了窯神,那伍長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陸旋最快速度穿戴整齊,這才看向那隻命大的耗子,像是想到什麼,忽然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何承慕眼淚懸在腮邊:「伍長,你、你笑什麼?」
陸旋從他身邊走過:「它現在,成了咱們裡頭第一個負傷的了。」
何承慕乍然聽他說出「咱們」,又把窯神算在了這裡頭,愣了好一會兒,望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一時間竟破涕為笑,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鄭必武一切準備妥當,看何承慕還抱著他那隻耗子不撒手,催促道:「別看了,快換衣服集合。別以為熬過昨晚就行,這傷且得治呢,你先顧好你自己。」
何承慕連忙放下窯神,一面穿衣服一面發愁。鄭五說話確實不中聽,但也說的沒錯,昨晚窯神自己挺過來了,可它身上的傷那麼重,豈是硬撐能行的?
整個白日何承慕都心不在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同伍中,唯一有那個本事幫他的只有伍長,可陸旋沒有多分心思在他身上,回屋拿紙筆研墨寫了些什麼,便不見蹤影。
心懷疑惑,鄭必武在射場找到了陸旋,還以為陸旋會借著這個機會表示關切,懷柔籠絡,沒想到他還有心思和別人比賽騎射。
外場看了一會兒,鄭必武無意識點頭,必須承認,陸旋騎射功夫了得。射箭本就不易,馬上顛簸移動,射箭的同時還要控馬,更容易失了準頭。
這段日子的暗中觀察,足以讓鄭必武對他的個人能力給出一個高評價。這樣的人若在京營,往低了說,進入精銳部隊不成問題。若要往高了說,鄭必武自認能力不足,難以判斷他的上限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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