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嶠惋惜地將手裡的枝條拋開，走開來。沒一會兒，又拿著另一種結果的植物枝條靠近：「這個呢？能吃嗎，怎麼吃，好吃嗎？」

殷霖初耐心翻找筆記，遺憾地搖頭，這也不能吃。

直到霍嶠拿著第五種果子過來詢問，還是老問題：能怎好？

殷霖初這才咂麼出點不對勁來，他接過那根樹枝，捏在手裡卻沒有立刻翻看筆記，而是問道：「你對野外的果子很感興趣嗎？」

的確有很多人看到路邊的果子就會有食用的欲望，就算知道可能會有毒，也無法抗拒色彩誘人的果實所散發的魅力。但殷霖初從不知道霍嶠也會被野果吸引，至少上次隨隊出行他沒看出來。

霍嶠唔了聲，眼中帶著歉意：「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的事，我只是對你的行為好奇。」殷霖初翻看筆記，還真找到他手裡那種植物，笑了笑，「恭喜你，現在你給我的這種是能吃的，不過會有點酸。」

霍嶠抿唇一笑：「那你帶回去種起來。」

殷霖初注視著他不言語，霍嶠耳根有點泛紅：「我想再次收到你送我的禮物。」

他記得殷霖初給他的那幾顆野果的味道，帶著驚喜的甜味。

植物成長、開花、結果，所有人都知曉這是它會經歷的過程，只是誰也無法確定會什麼時候到來。

花朵悄無聲息地綻放，然後凋謝，結出青澀的果子，被人不經意間從交疊的枝葉間發現。不會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成熟，但每個人都清楚知道那一刻一定會到來。

在以為會無盡等待下去時，它褪去青澀轉為成熟，品嘗到甜美果實所帶來的驚喜是絕無僅有的美妙滋味。

相當簡單直接的理由，霍嶠表現得很明顯，他早應該領會的。殷霖初拉開斜挎的口袋，豪爽說道：「儘管放進來。」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霍嶠問道。

殷霖初四下看了看，雖然不覺得疲憊，但霍嶠問出這個問題要麼是擔心他累，要麼是自己有點累，不管是哪個原因，他的答案都只有一個：「好啊。」

在斷裂倒塌的樹幹上坐下，殷霖初解下水壺準備遞給霍嶠，隨即發現對方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哈哈笑了聲，默契地交換水壺，喝完水交還給對方。

殷霖初望著遠方模糊在霧氣里的樹林：「你覺得這裡的霧是什麼情況？」

「不能確定，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測，可以確定它是在移動，而不是擴散。」霍嶠不願殷霖初擔憂那些事，說起來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