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松無奈地低頭苦笑:「何止整容,東躲西藏,剛開始的時候過著不人不鬼的生活。」
「那麼煞費苦心地引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何秉謙繼續問。
「剛開始是為了讓你好好對嫣兒,當是給小果兒一個交代。」大松嘆了一口氣說道:「後來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兒,你不應該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一個傻玩意兒,這事兒不簡單,你想過沒。」
何秉謙疑惑地搖了搖頭。
「再後來,就覺得我自己雖然活著,但活得窩囊。人不應該這麼活著。」大松的語氣忽然就強硬起來:「你也一樣。不應該躲在快活街,任人宰割。」
「宰割?」何秉謙疑惑地看著大松的眼睛,
大松卻仰頭哈哈大笑,只到後面笑得弓起腰不斷咳嗽。
「下去看看嗎?」大松拍了拍何秉謙的肩膀:「相信你自己沒來錯地方,你的心結,我的心結,都能在這裡解開。」
何秉謙跟著大松到了露天的屠宰場。大松揮手讓工人都離開,自己在圍牆邊上架了一口鍋,燒水,切肉。在鐵鍋旁搬來一張長桌,麻利地擺放上碗筷和調料,做著這些他無比熟悉的事情。
大松就著旁邊果樹上掛著的一頭清理好的山羊,用尖刀在羊腿處割下一大塊羊肉,剛剛屠宰完的山羊,肌肉都還在尖刀中微微顫抖。
「請你吃個飯。」大松一邊切肉一邊在長桌旁把切好的肉擺盤。然後往何秉謙的方向遞過一張凳子,示意他坐下:「我們慢慢吃,慢慢聊。」
何秉謙坐了下來,看著鐵鍋裡面滿滿沸騰的滾水。
「謙兒,你說人,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大松一邊忙活一邊慢悠悠地說著:「是一窮二白,平庸而懦弱地活著比較累;還是不斷地滿足個人私慾,反覆地被良知和悔恨扼殺這樣活著比較累?」
何秉謙笑著搖搖頭,空氣中的腥臭味道撲鼻而來,大松的問題讓他無言以對。
「那你是哪一種活法?」良久,他抬起頭看著大松問道。
大松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埋頭認真地把切好的肉細緻地擺放在盆子裡。
「大部分時間都是平庸而懦弱。所以我恨啊,一天天的心裡充滿了憋屈。」大松抬起頭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他抬頭的瞬間,何秉謙隱約看到大松的眼睛裡有淚花在閃爍。
「後來我變了。」大松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倒是變了之後我才覺得,不斷滿足了私慾之後,人反而會變得更痛苦。」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何秉謙有點不耐煩了,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自己叼上一支,然後給大送甩了一根。
「要跟你說的太多了,多的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大松終於忙活完抬起頭笑了。然後他坐下擦了一把汗,接過何秉謙的香菸,就著鐵鍋下的火苗點燃:「當然我心裡也有很多苦悶,你也就不要不耐煩,就當陪一個長輩聊聊天吧。」
何秉謙猛吸了一口煙,在瀰漫的煙霧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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