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祈安坐在堂上,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堂下眾人,心中不住升騰起躁意——今日沈婉好不容易主動找自己一次,居然倒霉地碰上案子……
例行問完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後,殷祈安便大致清楚了。按律法,秦留志是必有牢獄之災的,只是具體判多久他有些記不清了,於是含糊道此事需要詳議,待午飯後再繼續——他得先回去查查律法。
秦見君出了府衙的門,立刻被鶯兒請去了街邊停著的馬車中,她認得那是沈府的馬車。
她認得,殷祈安自然也認得。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秦見君上了馬車,而後馬車駛向了沈府。
馬車行得不算快,秦見君的身子隨著馬車輕微搖晃,耳邊是沈婉關切的聲音。
「依大荊律法,你爹……秦留志是得先賠藥錢,再關上半年的。」
才半年……
秦見君緊蹙著眉頭,既然秦留志已經知曉了含萃樓,那么半年後他依舊可以來鬧事……
如若不然……還是儘快趁著半年的時間,將含萃樓搬到別處去吧……
去哪裡呢?
秦見君對大荊的版圖並不清晰,算得上耳熟的只有「虔淵州」。
作為大荊的政治文化中心,虔淵州確實是個好去處。
秦見君在心中做了決定,這才有閒心去問沈婉:「你今天怎麼在府衙?」
沈婉頓時面色憤憤,聲音也帶上了怒意:「前幾日你讓我按兵不動,我便在府中待著,閒來無事想整理帳本與信件,忽然看見……殷祈安他居然給我送了……避……避火圖!」
秦見君撓了撓脖子——我就說怎麼會有人給沈婉送這種東西……
「我今日是來警告他的,沒想到遇上你這事……」沈婉頓了頓,問道,「裴大人知曉此事嗎?」
秦見君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給他去了信,但肯定沒這麼快回復,估計幫不上什麼忙。」
沈婉也忍不住嘆氣,秦留志這樣的人即便關上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會改好。到時放出來只會繼續纏著秦見君,攤上這樣的父親,她都替秦見君感到痛苦。
午後堂審繼續,令秦見君感到奇怪的是,殷祈安一改上午公事公辦的態度,居然隱隱有要保住秦留志的意思,她心中不安了起來。
在殷祈安問秦見君是否願意私了和解時,秦見君仍然堅持不和解,堂審不了了之,待明日終審。
秦見君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正要走出府衙,忽然被下人攔住,帶去了側門。
殷祈安正在側門口等她。
殷祈安此人相貌平平,即便衣裳配飾都華貴無比,卻並不如裴眠一樣矜貴,反而透著一股油膩之氣。
秦見君忍不住與他保持了幾步距離。
殷祈安背著手,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對秦見君道:「聽聞秦小娘與沈小姐是好友,不知沈小姐是否同你提起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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