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在天澤宮安靜了兩天,高驪不在就自己爬到樑柱上去跟大宛玩,時常不束髮,披頭散髮地晃蕩。
二十八這天下午,他讓高驪背出天澤宮到御花園裡去散心,他把臉埋在高驪寬闊的後背上誰也不看,像是下定了決心,除了眼前這個人,要與這世間的其他一切割斷聯繫。
高驪穿著武服,邁著輕快的步子偶爾掂掂他,謝漆不時便把手伸到他脖頸上,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隨後捂著他側頸,輕輕敲動手指,還晃動著腳丫子,很像一隻愜意的黏人貓。
高驪帶了兩把木刀,背著他到御花園後放他下來,遞給他一把仿著玄漆刀製作的木刀,捏捏他鼻子笑:「之前沒當皇帝時,你說過想和我比試刀法,我們卻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得空了,謝漆漆,我們來比一下刀術怎麼樣?」
謝漆手裡捏著那把木刀轉了幾個花里胡哨的飛轉,躍躍欲試地看著他,眼裡寫著「比就比,誰怕誰,可是這是木刀誒,好沒意思,為什麼不用真刀呢」。
高驪揉了他兩把腦袋笑:「木刀才好玩,不許嫌棄。」
謝漆撇撇嘴,屈指敲了敲木刀作無聊狀,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刀從下往上斜劈,高驪反應也不慢,反手刀擋住了他的來勢洶洶。
他看著眼前那一雙突然光芒萬丈的璀璨眼眸,那不可能是一隻貓的眼神,那是一個武士的眼睛。
高驪認真地和他對起招式來,謝漆身體隨著中毒的虛弱,刀上的力氣不重,但是招式還是相當之快,閃電一般對他發起攻勢,每一聲雙刀劈砍的聲音都像是濺出了開心的浪花。
高驪默不作聲地跟著他開心,但是兩人比刀比了兩刻鐘後,他看到謝漆的眼睛裡閃過了熾烈的疑惑和震驚。
高驪假裝累了,主動求饒停下比刀,木刀戳在花泥里,毫不顧忌地盤膝而坐,言笑晏晏地抬頭看他:「謝漆漆,我輸了,不跟你比了,再比肯定就要被你打啦。」
謝漆歪著頭伸手來,在他腦袋上輕拍三下,神采飛揚地朝他做了幾個鬼臉。
高驪被逗笑了,剛想抱住他的腰,謝漆就掙開他的手去把他插/在花泥里的木刀拔/起/來,臉色逐漸凝重,照著他剛才的招式慢慢地重複模仿起來。
高驪懶洋洋地坐在地上看他演練自己的招式,蒼藍的一望無際的天空下,冷風捎來馥郁花香……美人如玉劍如虹。
謝漆身體天賦不如高驪,武學天賦卻獨出無二,背對著他把他剛才所有招式從頭到尾完整地全部演練完,瞪大眼睛發現了怪異之處。
這數套刀法的實招雖然與霜刃閣傳授的刀法有所不同,但其本質根本還是一樣的。
高驪所會的刀招——根本就是脫胎於霜刃閣的流派。
而教他這種刀法的人,是那戴長坤。
謝漆握著木刀停在最後一個招式上,混亂不堪地思考戴長坤和霜刃閣有什麼關係。
只是心底不時浮現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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