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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是一幅畫,畫著他穿武服坐在繁盛的山花里,眉目飛揚,五官分毫不差,捲髮蓬鬆地隨著飄散的山花飄浮。

畫上的高驪腦袋上頂著一個花環,是當初在白涌山,謝漆消失前答應給他編織的花環。

山花下是一圈貓爪圍著一行字:「生辰吉,與獅子同樂。」

第120章

十二日這晚上,高瑱與以往深夜才回東宮的做派不同,午會結束就回了東宮。

謝如月和往常一樣需要埋頭清算東宮內外的事務,偌大一個東宮料理下來條例就相當繁瑣了,此前高瑱還將與東宮往來的寒門士人的一切事務交給他處理,凡寒門進東宮與高瑱聚而議,謝如月便需要寸步不離地在一旁記錄。

高瑱最初對寒門中人的觀感屬從上自下的俯瞰,若非韓志禺此前費勁唇舌地說服他暫時向下層學子靠攏,他並不屑於與下層出身的人同坐一桌。

即便是最初謝漆作為影奴來時,從站在一側到坐在同桌也經過了兩年光陰。

今春三月春考結束,即便禮部在韓家與他的精心安排下篩掉了絕大部分的寒門,也仍然有十來個才學卓絕的名字赫然在榜。

韓志禺在去年的東區雲狄朝會上認識許開仁,門閥之見崩塌,一心想把人拉攏過來,可惜許開仁直接投奔吳攸,韓家只好退而求其次招攬了許開仁的好友劉纂。

退而求其次五個字,最能戳痛高瑱,乃至韓家的肺腑。

韓氏不及後位,退而貴妃;皇子不及帝位,退而東宮;韓家不及世閥,退而末流。

高瑱失之玄漆刀,退而無魂硃砂痣。

凡此數種,不堪細思。

然而春考、秋考結束了第一輪新歲的空缺填補,高瑱不得不面對不容置疑的問題,他們費盡心思「挑」出的世家後浪就像一塊塊爛泥,充上各職缺時似乎只能令那位置腐蝕得更厲害。

高瑱明面與各千辛萬苦才冒芽的寒門翹楚言笑晏晏,任用著,倚仗著,溫文爾雅。

至於私下的真正態度,便只有韓志禺得知了。

謝如月只看得到他越來越忙,安靜神傷的時刻愈來愈漫長,而自己能幫上的地方終究只是小小一隅。

偏偏僅是這一隅,他也已經忙碌到腳不沾地了。

今天高瑱這樣早回來,還這樣長久地坐在他桌前,無所事事地只專注凝望他,著實讓他受不住。

幾次詢問與幾次勸慰都被高瑱溫和的眼神語氣撥轉回來。

末了,天黑,他牽著謝如月一起去用膳,小聲說:「孤今天只想看看你。」

謝如月心頭一熱,脫口而出道:「殿下,今天是玄漆大人生辰,您想他了嗎?」

話出口時才意識不妥,這一年以來,如非他主動開口,旁人一提及這個名字,他便時常氣場驟低,不悅甚至慍怒之情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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