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謝如月都要以為他反向把舊人放下了。
高瑱沒回答,只是牽著他的手變成了扣,晚膳只有他們兩個人,靜謐得像空無一物。
霜刃閣換代之事除了主動告知天澤宮北境一派,對其他派系並無透露,吳家勢力分布廣,得知換代後也根本不與其他世家通氣,東宮與韓家只知道那殘傻了的人回了深山養傷,雖生卻不勝死。
謝如月從青坤那裡得知謝漆在霜刃閣靜養,閣中有閣主坐鎮,便安心樂觀地等著。
高瑱若不問,他便也不敢提。
也許今夜就會詢問了吧?
謝如月這麼想著的時候,高瑱開口:「孤欲冊封金阿嬌做良娣。」
謝如月手一抖,慌張抬起頭時,適逢高瑱伸手來輕撫他唇邊痣,四目相對,一個惶惑,一個沉靜。
「孤和文清宮只有交易,先前……出了意外,踩到了陷阱。」高瑱眉目間浮現了被算計的嫌惡,稍縱即逝後恢復為溫和,「如月,你別擔心,相信孤就好了,你願意相信嗎?」
謝如月雙手有些冰冷,並無猶豫,倉皇點頭。
高瑱斟了一杯酒,笑著神傷道:「孤也是,熙攘紛亂千萬人,孤現在只相信如月。」
謝如月怔怔地看他自斟自飲,直覺今天的殿下確實頹靡了許多。他不善言辭,只能試著握握他的手。
高瑱側首看他,桃花眸里不知滑過什麼,另一手去執酒壺:「如月,這壺裡有兩種酒,我飲之如常,但另一種酒摻了迷魂湯,喝一杯昏迷一夜。我今執迷魂湯與你,你願意喝嗎?」
謝如月覺得此時的殿下更神傷了,惶惑且急迫地點頭:「殿下,你是卑職主子,您給我什麼,我便接什麼。」
高瑱注視他片刻,當真去倒了一杯迷魂湯的酒,遞過去時被毫不猶豫地接過飲盡。
很快,謝如月眼皮沉沉地合上,握著他的手還沒鬆開,便歪歪扭扭地栽倒。
高瑱適時攬住,把人抄起來往帷紗深處走,短短一路把自己都騙過去了,心跳劇烈。
直待把人放在榻上時才醒覺。
他捂住謝如月眉眼,俯身親吻那顆硃砂痣。
退而求其次。
便是還在求。
*
方貝貝背著刀提心弔膽地回了高沅的宮裡,深夜歸隊的消息先傳給了留在這裡的小影奴,並沒有直接呈給高沅。
原想著先從下屬們這裡多多獲得高沅康復之後的情況,卻沒料到梁家的暗衛先截獲了他的鷹,他難掩激動地躍上屋頂嗖嗖到檐角,對著等待在那裡的背影拍下肩膀,一句稱呼吐出半截,就看到回頭而來的是高沅那張穠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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