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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那雜種出生,你這麼比誰都高興?」

謝如月依偎在他懷中搖頭,請求他別那樣稱呼自己的骨肉:「因著您初為人父高興,您是我主子,那便是我小主子。」

高瑱笑他傻瓜,聲線溫潤地談起不曾談過的許多事:「為人父有什麼好高興的,我父皇對著少時的我,也不曾像你那樣欣喜。是你有疾還是我父皇有疾?」

「那便是……便是如月有病。」

他不說幽帝壞話,那是高瑱的生父,在這事實上,他可以罔顧是非。

高瑱低笑:「不,是父皇有病,他當初一點也不在意我。」

謝如月感覺到了他的低落氣息,偎著他安慰道:「先帝定是因為政務繁忙,才少了些對殿下的關心,但是後來不一樣,您想,先帝若不疼您,怎會在後來想立您為太子?」

「那是他彼時愛我母妃。」高瑱沒有了笑意,突如其來的淚珠滴在了謝如月的臉上,「其實母妃也不完全愛我,我是什麼呢?我是助她靠近風印的一根鳳羽,自小圍在書城裡的木偶,我是木頭做的世家皇室,高高在上地唱群戲。」

謝如月被臉上的淚珠呆住了。

高瑱的喃喃自述還在繼續:「其實生在帝王世家,已然是旁人八百世求不來的福分了,我一落地就瓜分一成天下,不必矯情地尋求常人的情愫,多庸俗與低賤啊。我本來不在意的……如月,我真的不在意的。」

他低頭去親吻謝如月的臉,與情人私語一般溫柔:「可是你的玄漆大人帶著你們來了。」

謝如月不敢出聲,唯恐驚擾到他的半縷思緒。

他意識到高瑱眼下所說的一切的分量,那是與這兩年來的皮肉之歡不一樣的絕對靠近,高瑱把心魂袒露出來給他看了。

「他跟我的時候十六歲,比我高一個頭。我幼時曾於黑夜中遭人暗殺,遭了些皮肉之苦,此後畏懼黑暗,初聽他單名漆,先覺得不喜。後來托韓家查知他出身賤中之賤,娼妓之子,愈發不喜。他不是不知道。你也知道,文清宮的前兩年,他只在我宮頂上的瓦片守夜。」

「那年中秋我到西區時,夜裡遭了暗算,我在馬車上覺顛簸,抬頭看見車頂被一利箭半穿透,箭頭有血珠滴在我臉上,片刻後那利箭就被拔去了。馬車外風聲和金戈聲蕭蕭,半晌車窗外有敲擊聲,他隔窗笑著跟我說,『殿下,可以開窗賞花燈了』。」

「隔年我隨父皇出城春獵,皇子們多懶惰,讓身邊人獵了裝模作樣帶回去便足夠了。我少時重文治輕武功,也那樣吩咐他,他先聽話,再帶我拉弓,哄我多練武,來年可以長高超過他。我說何苦我來長高,他把個頭縮回去不就好了?他還是帶我拉弦如滿月,說『卑職縮不回去,可以先憋住不長,等殿下身長如玉來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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