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面上的起居郎薛成玉為首的太學正統文士集團。
中原浩浩湯湯千年曆,政統與道統雙線交織,太學便算是最鮮活的道統象徵之一。只是自晉國朝堂為世家覆蓋,太學中的文官史官便也都是世族中人。
謝漆以為只有寒門文人擁護高驪,如今再看,才明白此前舞弊案中,為何只有禮部被推到台前,而太學隱身在幕後。
一進宮城,謝漆長驅直入不遇關卡,順利地回到了天澤宮。
主殿如今沒有了主人,謝漆先去了不遠處的側衛室,那裡是他從前當職的下榻地,現在安置著養傷的謝如月。
謝漆一進側衛室,便看到頂著一頭短髮的謝如月坐在床邊,握著墜重物的長刀練臂力。
聽到聲響,謝如月忙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纏滿繃帶的臉,只有眼鼻嘴巴空著,可憐又滑稽:「大人!」
謝漆走近去坐在他不遠處,只是注視了他一會,謝如月裹在繃帶里的眼睛便憋出了滿眶的淚。
「傷口疼不疼?喉嚨受了別人的毒,先別急著說話,搖頭點頭就好了。」
謝如月忙搖頭,到底忍著眼淚不流,怕弄濕了繃帶藥物,麻煩了宮中御醫。
謝漆問了些他身上的傷勢情況,天牢連日的私刑險些摧垮了他身體的根本,以及臉肯定破相。
當日他在刑場上一叩首磕壞了臉上的口/枷,裂開的碎片長划過了他的鼻樑,待來日繃帶拆開,等待謝如月的是一道斜跨鼻樑的傷疤。
提醒他天牢一旅、刑場一別。
「如月,如今還喜歡高瑱嗎?」
謝漆毫無停頓地問了出來。
謝如月措手不及,忙撐住床板低頭,淚珠便直直地掉落。
而後他搖頭。
謝漆摸摸他那頭短髮,謝如月抬起頭來,小狗似的眼睛悲苦膽怯地望過來。
「不是你的錯,不需要這麼愧疚。」謝漆只覺太像了。
上至他的師父楊無帆、如今霜刃閣倖存的閣老們,下至方貝貝,老少影奴們都曾經流露過這樣的眼神。
謝漆失去部分記憶,不知道自己過去有沒有類似的時刻。
謝如月搖搖頭,沙啞地問他:「他傷了您,您還好嗎?」
謝漆也搖頭,搬動椅子靠得再近一些,交耳道:「除了關在地下不進水米,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你那夜在天牢中收到的信箋,有些消息是我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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