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是一同長大的。」他的聲音又有些發顫。
在那些沒有他的日子裡,是另一個人陪在她身旁,她的喜怒哀樂也皆無法被他觸及,他分明從一開始就輸了。
「那又如何?」謝玉舟卻「哼」了一聲,「難道你還不如那個燕少慈嗎?她都已經回來了,你等了她這麼多年,你們又錯過了這麼多年,你當真不打算去爭一下嗎?」
「我......」
沈鶴之的嘴唇動了動,他其實不知道該如何去爭,那些過往的蹉跎,讓他抱著深深的負罪感,一日日地折磨著自己,直至再次見到她,他既欣喜若狂,又痛苦地不知要怎麼才能坦然地走至她面前。
他沒辦法坦然,他面對她時,永遠是一個罪人。
一個罪人,便只能用餘生來贖罪,他又怎配去爭?
燕少慈不是她的良人,他可以理所當然地拆散他們,可如果雲挽不愛他,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為自己爭取,讓她屬於他?
沈鶴之最終閉上了眼睛,那些痛楚掙扎的情緒也深深地被他含在了心底。
「現在要處理的,是她的那顆心,」他的語氣也終是平穩了下來,卻又隱隱帶著一份強壓著的疼痛,「在陽炎洞剛遇見她時,我便已察覺到了有蘇濯靈的心在她身上。」
「我原本在她身上施下了障眼法,想免去不必要的麻煩,但......」
但云挽卻為了燕少慈,毫不猶豫地沖了出去,將自己和那棵神樹暴露在了赤狐有蘇的視線中。
謝玉舟道:「青狐神丘乃是赤狐族的根基,他們不可能放任不管,但云挽如今能活著,本就是靠著那棵神樹之力,若將神樹還回去,她必死無疑。」
「那就不還,」沈鶴之的聲音輕輕的,「大不了將赤狐族除盡,這世間便無人再覬覦神樹了。」
「你這是想引起人族與妖族的大戰嗎?」謝玉舟有些無奈,「你放心吧,有蘇應寒不敢惹你,不至於發展到那一步的。」
......
地火帶來的灼傷向來恢復得慢,燕少慈時而清醒又時而昏沉,雲挽便留在飛泠澗照顧他。
她原想趁此時機,與沈鶴之好好接觸一番,順便從他那打探些消息,但這位沈劍君倒似乎真如妙安所說那般,是個性格古怪、不喜與外人接觸之人。
他在將她和燕少慈安頓好後,就乾脆消失了,將整個飛泠澗都騰了出來。
妙安倒是經常跑來找她,還向她介紹了許多太虛劍川之事,只是每當雲挽主動問起沈鶴之時,她都會欲言又止地支支吾吾。
「要麼是在思過崖和我乾爹聊天,要麼就是又去守著我娘的牌位了......」這是妙安給出的關於沈鶴之去向的答案。
雲挽便忍不住想,這位沈劍君雖然性情古怪,但對他的亡妻倒是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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