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疼痛像是讓沈鶴之徹底清醒,他再次看向她時,目光變得清明,卻又好似狼狽不堪、失魂落魄。
微微紅腫的唇上沾著血跡,像塗了最艷麗的胭脂,雲挽知道,那是被她咬出來的。
一種酸澀難忍的麻疼從心底升起,她不禁有些後悔,也許她不該推開他,至少不要推在他的傷口上。
可是當沈鶴之再次向她伸出手時,她還是起了逃避的念頭,她控制不住地避開他向外跑去,腳步雜亂無章,眼前也漸漸模糊。
雲挽發現她哭了,她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哭,她只是忍不住地發著抖,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在又一步的踉蹌之後,竹屋的門突然被推開,燕少慈迎面走了出來。
他看到雲挽此時的模樣後嚇了一跳,可不等他詢問,那滿面淚水的少女竟直接撲入了他懷中。
「少慈哥哥......」她摟住他的脖子,哽咽得令人心疼。
燕少慈連忙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她這是怎麼了?她要如何說?她又如何能告訴燕少慈,沈鶴之剛剛對她做了什麼。那樣過分而陌生的舐咬,幾乎讓她嘗遍了他的氣息。
而她也似乎並不惱怒,那些令她覺得委屈的,應是些別的什麼她說不清的東西,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許久之後,淚水止住,雲挽鼓起勇氣,轉頭向身後看去。
可那座涼亭之中,早已空無一人,唯有四竄的風,吹得竹葉飄搖,水波動盪,仿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連帶著唇上的觸感都只是一場旖旎又綺麗的夢。
沈鶴之消失了。
燕少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露出了疑惑之色,他什麼也沒看到。
......
思過崖中,謝玉舟坐在院中的竹椅中閱讀著竹簡。
他尚不知曉沈鶴之已偷偷去了飛泠澗,他還以為他仍留在此養傷。
但片刻之後,他突然眉頭一擰,抬頭向外看去,一道有些搖晃的身影就踉蹌著闖入了他的視線。
「沈鶴之?」
謝玉舟嚇得跳了起來,他連忙跑去扶住了那臉色蒼白的青年,也立即注意到了他胸前滲出了血色。
「你去哪了?傷怎麼又裂開了?」
這幾日的休養已讓沈鶴之的傷口結了痂,至少平常的走動是不至於讓傷口再次裂開的。
沈鶴之沒有回答,於是謝玉舟就又發現了另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
「你喝酒了?」謝玉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畢竟他認識了沈鶴之這麼多年,從不知道他竟然會喝酒。
就連雲挽剛去世那陣子,他都沒幹過借酒消愁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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