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可以覆蓋目之所及的一切,但掩蓋不了真相,即將揭曉的真相。
信航他們將墓地周圍拉了一圈警戒線,站在邊上往下看,棺材下方的土被壓實了,但隱約能看見痕跡,法醫同事跳下坑開始處理現場。
之前劉書記還以為信航他們只是小打小鬧,見到和電視劇里差不多的陣仗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思考如何自保。
「來,大家聽我說,既然確實有情況,咱們好好配合警方,把你們那些坐地戶脾氣收一收哈!」
幾位村民被劉書記逆轉的態度搞得一愣一愣,其中一位湊到劉書記跟前,說:「馬總不是不讓動嗎?」
劉書記瞪他一眼,「都啥時候了還馬總?能不能分清大小王?!」
梁喜和路崇寧走到警戒線邊上往裡看,但距離遠,看不清什麼,路崇寧對孟相帆說:「你帶二舅還有喜喜去車裡,外面冷。」
「我沒事。」梁喜執意要陪路崇寧。
孟相帆看了眼二舅,搖搖頭,說:「別管了,他有自己要做的事。」
只見趙浩將從家裡帶來的一捆燒紙解開,蹲在他爸棺材前開始燒,本來人家同意吊出棺材已屬仁至義盡,他要燒紙別人無權干涉。
燒紙的灰燼被風颳起來,沒有方向地亂飛,和從天而降的白雪攪和一起,像為離世的人奏一首悲鳴的輓歌。
路崇寧走到趙浩旁邊蹲下,拿了幾張燒紙放進火堆,望著向上躥騰的火焰,他說:「對不起......」
趙浩口呼白氣,「唉」了一聲,「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唯一的愛好就是看中醫方面的書,身子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自己配藥來吃,你別說,小來小去的病還真被他治好了,有一回他牙疼,我當時正在田裡放水,誒?你知道咱們東北的水田嗎?幾家共用一個地下水井,有時抽水得抽一整晚,他又給自己配藥,這回不行了,吃中毒了,第二天早上五點我回家,看見我爸還躺在炕上,他歲數大覺少,平時四點半準點醒,我叫他,他沒動靜,當時我心想,完了。」
趙浩繼續往火堆上添紙,「爸,你幫幫這孩子,他家有個坎,咱們陪他一起把這個坎過了,等過年的時候我再給你多燒點。」
「謝謝。」路崇寧看著老爺子的棺材,鄭重地說了一聲。
風雪過境的土地寒冷孤寂,可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一些人卻深情浩蕩,瀟灑中不失溫良,路崇寧為自己感到幸運,因為這樣的人他遇到了......
隨著屍骨逐漸清理出來,法醫簡單敘述現場情況,從骨骼判斷這具屍骨是位女性,而且已經完全呈白骨化,死亡時間至少十年,顱骨處有凹陷,腦後還有一個細小的圓孔,極有可能是致命傷。
一枚放進物證袋的玉鐲被信航拿過去遞給路崇寧,跟他求證,「請你仔細辨認一下,是死者楊婉儀的嗎?」
人多,信航特意跟路崇寧這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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