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重重嘆息一聲,背過身去:「快將衣裳給我穿齊整!」
元獻皺了皺眉,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衣裳,道一句「勞煩避讓」,見丫鬟也背過身了,才掀了被子,快速將衣裳穿好,也將阮葵的衣裳整理整理。
「祖母!」他下了地,咚一聲跪在地上,叩了一個響頭,「祖母明鑑,今日之事是有人陷害,這屋子里的香有問題。」
老夫人哽在心頭的那口氣終於通常一些,朝著丫鬟吩咐:「去,將爐子里的香灰拿出來查驗!」
「是。」槐靈領著人上前,小心翼翼將香灰倒進帕子里保存好,吩咐丫鬟帶著匆匆出門。
「祖母。」元獻又是叩首,「不知祖母進門時可有瞧見這地上暈倒的小廝?我發覺不對,闖進來時,那小廝和葵妹妹同時被敲暈了扔在這裡,幸而我來得及時,否則躺在這裡的就不是我和葵妹妹,而是……」
老夫人神色一凜,又朝丫鬟問:「在屋裡找!」
幾個丫鬟一起出動,只是稍轉了一圈,便在桌子底下瞧見了那個小廝。
小廝哭著撲出來,連連給老夫人磕頭:「小的、小的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醒來便在此處了。小的聽見陣仗這樣大,怕被人察覺只有死路一條,只能悄悄躲進桌子底下,還情老夫人明察……」
「將他綁了堵上嘴,拖出去找管事的認認,看是哪個院裡的。」老夫人冷聲吩咐。
小廝立即又哭著求饒:「老祖宗!老祖宗!小的真的什麼也不知曉!老祖宗饒了小的吧……」
「你嚎什麼?若不是你的錯,老夫人自然不會罰你,你再嚎大聲些,讓外頭的人都知曉了,才是真完了。」槐靈勸一聲,差婆子堵了他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老夫人這會兒已冷靜下來,緩緩坐下,看向元獻,問:「你繼續說。」
「今日賓客眾多,我在前面又不認識什麼人,藜二哥帶我認了一圈後,我想著也沒什麼旁的事做了,便想從側邊去尋葵妹妹玩兒。誰知路上遇到了個丫鬟,丫鬟卻跟我說,葵妹妹尋我去了,我直覺不對,便匆匆趕了過來,卻是正好瞧見先前說的那一幕,當即便要帶著妹妹走,不想被那香襲擊,忽然就失去了意識,而後便是老夫人瞧見的這樣了。」
老夫人盯著他看了會兒,思索片刻,緩緩道:「是,我是知曉你的,你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更何況,我已說好要給你和葵丫頭定親,你又何苦來這一遭,豈非是惹人不快?看來,是真有人敢在我這個老婆子眼皮子底下耍這些陰謀詭計呢,我是老了,可還沒死呢!」
說著,老夫人猛得一拍扶手,屋裡屋外的幾個丫鬟都嚇得跪了地,只有槐靈上前給老夫人順氣。
「您消消氣,不如讓獻哥兒先說說那丫鬟長什麼模樣,咱們先將這使毒計的人抓起來才是。」
老夫人又看向元獻:「獻哥兒,你說。」
「那丫鬟長得一張瓜子臉,眉黑眼圓,那張嘴生得尤其小,瞧著倒是不臉生,應當是經常在人跟前當差的。」
「去,叫人對著模樣尋人去,不許驚動外面的賓客。」老夫人吩咐。
「我腦子里一時倒是蹦出幾個人來,你們也別漫無目的地尋了,我跟你們說,你們對著去找,找來叫元少爺認就是。」槐靈叫了兩個丫鬟來,在她們耳邊低聲吩咐了,推了推她們的肩,「快去吧。」
老夫人深吸幾口氣,緩緩吐出,朝地上的人吩咐:「起來吧。」
「多謝祖母。」元獻緩緩站起,垂眼直立。
「聽你藜二哥說,你最近在書院裡又受夫子表揚了。」
「只是課上回答問題答得還算得體,夫子隨口誇了幾句,不算是什麼表揚。」
「你不說,我卻是知曉的,你們夫子嚴苛,不輕易誇人,能得一句誇讚,絕不是得體那樣簡單,你在書院的表現可比你藜二哥強多了。」
元獻拱手:「二哥聰穎,元獻只是死讀書罷了,若真是得了誇獎,也是夫子念在元獻勤勉的份上。」
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多了些笑意,目光越過他,看向床上的人:「都醒了,就不要再裝睡了,今日之事也不是你的錯,反而你才是受害的那個,祖母不會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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