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被點醒的感覺。因為時空的差異,她總有一種沈緹中了探花進入翰林院是去「讀大學」的錯覺。
也是因為他這年紀,她雖然理智上清楚,但實際上總是下意識地把他當學生看待。
但實際上,沈緹是已經當官了。
他現在雖然品秩還低,穿綠袍,但要類比的話,相當於另一個時空的中央選調生,根正苗紅。走的是最好的仕途路線,令人羨煞。
但既然當官,便是入了官場。官場什麼樣?自古至今,哪怕不同時空,都是一樣的。
殷蒔很認真地為自己辯白:「我從來沒有在學識和仕途上輕視過你。」
沈緹盯著她。
那她在哪方面輕視他呢?
……男女,是吧?
更讓人,牙痒痒。
「不是,躋雲。」殷蒔跪坐起來,撐住榻幾向前傾身,逼近沈緹,「你為什麼對我敵意這麼大?」
沈緹頓住。
殷蒔的身體又向前傾了傾,咬字清晰地問:「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並不是真夫妻?」
沈緹與她的四目相視。
她這樣向前逼近他是在給他施壓嗎?
沈緹轉過頭去喝茶,不與她直面,道:「哪有什麼敵意不敵意的,姐姐休要胡……」
殷蒔卻打斷他:「傻瓜,我跟你是站在一邊的呀!」
沈緹轉回頭去看她。
她坐回去,且笑且嗔:「當時在東林寺我就說了,我事事都可配合你,定讓你和馮氏有情人成眷侶,我擔了你正妻的名,也會盡正妻的責。」
「這些天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就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你別這樣對我。」殷蒔眼裡含著委屈,「我從懷溪來這裡之前,想像的是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有商有量。我那時候想像得可好了。」
沈緹端著茶凝視她。
過了片刻,放下茶盞,他揉揉額角:「你好好說話。」
識破了,不吃這一套。
殷蒔很無辜:「你那樣對我,我就只能這樣對你。」
「我對姐姐怎樣了?」沈緹道,「弟自問,對姐姐未曾失過禮數。」
沈緹承認,他剛才是有點小情緒,但也沒有怎麼樣吧,不至於說是對她「不好」吧。
「你不能像剛才那樣對我。」
「哪樣?」
「這樣——」
殷蒔把面孔微微向下,然後抬起眼直視前方。
「就這樣,看到沒。」
用在影視作品裡叫作庫布里克凝視。
寫在小說里通常寫作「撩起眼皮」。
這種看人的方式,可以從心理上給人施壓。
「……」沈緹,「我有嗎?」
「不承認了是吧?」
「好吧。」沈緹承認了。
他雖然不知道什麼庫布里克什麼撩起眼皮,但他當然知道這樣與人說話能給對方多大的壓力。
竟對殷蒔用上了,想想也是不該。
「我不那樣,你也別這樣。」他說。
剛才她那虛假樣子,莫名他不願意看到。
殷蒔覺得有些東西很值得玩味:「但你那樣,不就是想讓我這樣嗎?」
給人壓力,不就是想讓人服軟。
「我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你的家裡,你要是待我不好,給我臉色看。」她說,「等哥哥們走了,誰能給我撐腰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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