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言:「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也沒什麼,」宋聽安劃拉了幾下鍋里的食材,都還沒熟,又放下了筷子,「今天聽朴蕾說了些狼族的事情,好奇。」
宋聽安簡單轉述了朴蕾的話,隨後評論了句:「清醒狀態下被放血,一定很疼。」
白思言扯著嘴角笑了下,「放血不疼,疼得是毫無反抗之力,像個廢物。」
宋聽安夾菜的手頓住,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說得好像是故事的主人公是你一樣?」
白思言眼睫低垂,「……我在現場。」
隨著這話,宋聽安鬆了口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狼族哪個旁系的?」
「連連,我不想說。」白思言停頓了下,抬眸看他,流露出一絲脆弱,「可以嗎?」
「……可以。」宋聽安手忙腳亂夾菜,往嘴裡塞煮好的雞樅菌,堵住自己的嘴。
以前,白思言幾乎從不在他面前示弱,永遠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淡然樣,唯一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是在白父白母的葬禮上。
碗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鍾靈真發來消息。
鍾靈真 [連連,明天是言言爸媽忌日,你替媽媽買束鬱金香,你白姨最喜歡鬱金香了。]
宋聽安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下意識看向白思言,而後敲字回復,[知道。]
關上手機,透過繚繞的熱氣,白思言的模樣被模糊了不少,同葬禮那天雨幕瀰漫時一樣,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聽安想了想,繞八百個圈子問道:「你……準備明天買什麼花?」
「鬱金香。」白思言淡淡回道,語氣聽不出情緒。
「我們一起去?」怕白思言拒絕似的,宋聽安接著補充說道:「我車技不好,山路危險難開。」
「好。」
隔天,宋聽安起了個大早。
他在衣櫃面前糾結了好一陣,在白姨誇過好看的衣服和一身黑之間,最終選擇了前者。
他想要穿著他們喜歡的衣服,帶著漂亮盛開的花兒,笑著去見白父白母。
和宋聽安猜想的一樣,白思言一身黑西裝站在門口等他。
他走上前,將早早準備好的小粉花夾在白思言西裝外套口袋上,「白姨喜歡你身上有鮮艷的顏色。」
白思言低頭看了眼突兀的粉色,繃著的臉鬆了下來,語氣輕緩,「嗯,連連說的對。」
與前些天的陰沉不同,今天的天氣格外好,萬里無雲。因為起得早的緣故,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氣溫恰到好處,涼爽怡人。
宋聽安每年都來祭拜,輕車熟路在前面繞彎帶路,很快找到了地方,屈膝輕輕放下懷裡的花。
他從隨身的包里找出手帕紙,仔仔細細擦起了墓碑,黑白照片上的人笑得和煦溫柔。
「白叔白姨,我媽他們有急事出差了,今天來不了,等他們回來了再來看你們,不要怪他們哦。」
「白姨,我媽托我給你帶了鬱金香,不過就算她不說我也會買的。去年買的是橙色,今年買的是粉色,怎麼樣,好看嗎?」
宋聽安絮絮叨叨說著,一把將身後的白思言拉下來,指著他衣服上夾著的小粉花,撒嬌道:「白姨,粉色鬱金香和白思言身上的小花顏色是配套的,我是不是很細節嘿嘿。」
白思言單膝跪著,沉默將手裡的花放在宋聽安花束的隔壁。
等宋聽安講得口乾舌燥,白思言仍舊一言不發。
宋聽安乾脆告起了狀,「白姨,白思言他欺負我,以前我來看你的時候憋著沒說,現在他本人在,你可得替我做主,教訓他。」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陣大風吹來,白思言的花『啪』一聲被吹倒,宋聽安的卻穩穩噹噹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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