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幹不思的帳篷里只有一些壓抑著的哼哼唧唧。
帳篷外的氈布輕輕地顫動,想必她總歸是被玷辱了的。
溫凌只能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過是他有些喜歡的一件東西,甚至都不如他的馬、他的鷹於他有用。她雖然成為他可以「借」的那把「刀」,但風險一樣存在;他可以喜歡她,卻不能不始終對她充滿著警惕。
帳中春光一如溫凌所料。
何娉娉既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就能很快調整狀態。她從小耳濡目染、訓練實踐的,無非就是如何取悅男人,如今心態放平了,伺候幹不思與伺候溫凌、與伺候以往千百個到教坊司尋樂子的男人們又有什麼不同呢?
她被幹不思放到榻上之後,就開始了自然無痕跡的表演。揉著腰說:「太子好大力氣。」
幹不思瞧著她,但覺那帶著淚光的雙眸並沒有剛剛顯露出來的害怕,反而是一種又嬌又作的可愛。
他雖然氣恨溫凌,但本身是欲望重的人,這樣嬌俏的女娘在面前,橫過一眼兒就帶著無限春色,帳篷里瀰漫著她身上的誘惑的香氣。接著看她一轉身揉腰,卻把側身那春山般起伏有致的身形給顯露了出來。
幹不思喉頭乾澀,心道:先睡完,再詐她也不遲。說不定,睡完她更放鬆了警惕,自己的法子也更容易奏效。
他的戰袍頓時頂起了好高的一塊,上前揉著她的腰骶,用半通不通的漢語說:「我沒用力啊。」
又湊近說:「要是用力,準保你歡喜。」
何娉娉心裡一陣犯惡,但多年訓練出來的素養卻是讓她的撇頭都顯得風情萬種:「可別。太子的『雄姿』已經弄死了多少少婦和小娘子了,我今日可還想要這條小命呢!」
幹不思道:「我與你也是舊相識了,只是以前一直顧忌你是我阿哥的人。能有今日,我肯定會溫柔的。」
那雙粗糲的大手當真溫柔地來一顆一顆解她的衣扣。
何娉娉冷笑道:「以前顧忌,現在不用顧忌?」
幹不思答不出來,於是也不想答了,帶著濃重酒氣的嘴直接吻住了何娉娉。
何娉娉死死閉上眼睛,不去想身上這熊一般的人是如何噁心,只想生命中少有的幾件美好的事,使自己不那麼痛苦。
那些美好的事太少了!一件一件翻覆地想,每一個細節地想,想得她卻要哭。
怎麼敢哭!
只能咬著嘴唇,閉目感覺幹不思探手過來。
他大概還真是第一回 如此有耐心,一點一點的,等待她準備好以往他名聲奇差,動輒聽聞有女兒家死在他榻上,無非是懶得用耐心,而只顧著自己快活。
何娉娉極力用畢生所學,忘記身上人的形象,讓自己好受一點,裝得逼真一點。
她嘗試著想溫凌:他要英俊得多,也有溫柔,也有霸氣,還會時不時流露出一點傻乎乎的愛意……此刻若是他,心裡上會好過許多。
可是溫凌溫柔英俊的臉龐在她想像的黑幕里始終會變成剛剛那種冷漠不在乎的模樣,他的溫柔是裝的,愛意也是假的。
何娉娉自然覺得渾身乾澀,任憑幹不思怎麼溫柔也毫無感覺。
她再次強迫自己冷靜,這次在腦海中想像高雲桐:那雙星眸,那對酒窩,確實是男人里少見的可愛;不,外貌不算什麼,他揮毫在牆壁上題詩的模樣,肩胛骨大開大合,仰頭時一甩幞頭的系帶,回眸擲筆時篤穩紮實的眼神……
可是她又想起,他也是一樣的冷淡啊……他心裡另有所屬,他只會對她客客氣氣的。他喜歡的那個人和她是表姊妹,可是她太低微了,拍著馬都追不上那個人的身份。
何娉娉酸楚的淚意幾乎要迸出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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