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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距離愈發近了,呼吸間能嗅到他身上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雪松香與沉香,這縷香令遲漪神思清醒起來,自己今晚似乎是有些過分的,頻頻在針對他。

但轉念一想,自己尚有落在他手裡的一枚把柄,遲漪斟酌著不情不願開口:「靳生,好巧。」

靳向東這些年常伴祖母沈嘉珍與母親黎嬛左右,與女性相處時他總會習慣先掐煙,只是眼下這片庭院是作觀賞的,周圍這片區域並沒有設菸灰缸與可以滅煙的白沙石,以至於他背在身後的左手指間還捻著那支燃了一半的煙。

捕捉到她眼裡閃過的漠然,靳向東眸色微動,轉了話題:「知恆沒陪在你身邊?」

遲漪是記仇的。靳知恆剛才總將話題往她身上引,令她想迴避一些糟心問題都無計可施,出來透口氣就是為了平復心情,此時又被他提起……

遲漪細長的眉微不可查地一蹙,澄澈明亮的一雙眼睛盛著疏離的笑,語調怪得很:「今晚是你們的家宴,知恆哥哥按理也該多陪親眷。」

哪能顧上她這外姓人。

是句句不提他,又句句直點他。

這脾氣也不知是怎麼嬌慣出來的。

靳向東完全沒有安慰如她這般年紀的小女孩的經驗。

他生來是靳家長子,又是老爺子親自培養的集團繼承人,靳家沒有妹妹敢在他跟前耍驕縱這一套,即便是明毓也懂得察言觀色在他跟前撒一些無傷大雅的嬌。

她們對他更多的是敬重、敬仰之情,遠觀而不敢冒進。

唯獨遲漪,她一出現已是特例。

對他的針鋒相對與陰陽怪氣竟是藏也不肯藏,無畏無懼。

靳向東半垂眼睫,視線拂過她眼角殘留的濕潤,難道是哭了?他有些無奈,拿出一方疊放整齊的絲巾遞給她,語氣鄭重:

「冬夜風寒,仔細著涼。」

月色素煉,目光交匯的一霎,遲漪只覺心尖有激流湍湍,她本以為今晚已經足夠失禮,索性不管不顧將這份討厭進行到底,卻沒想過他雅量過甚,毫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又或者,貴重溫雅如他,並不會因她這樣如微塵般的人加以計較。

他們到底是不同的。

遲漪自認此戰潰敗,她力量微茫,氣量也小,敵不過眼前人。

那些積攢在心腔里的氣焰頃刻褪去,只剩泄氣。遲漪眼裡那些堅冰一樣的銳氣在消散,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不想被他看輕看穿,只得欲蓋彌彰地垂下眼帘,從他掌中接過絲巾,指腹輕輕擦過他溫度,像被燙住一般又極快地緊攥絲巾收回手。

她咬唇,真絲在她手心如同蹂躪。

靳向東默不作聲看她變換之快的神情動作,清楚她才是真的綿里藏針,又知進退,只是年紀太小,不懂如何收斂鋒芒,只敢一昧冒進。

這樣的人,倒不至於會對靳家有歪心思,她只是習慣保護自己。

靳向東虛應著一笑,向她略微頷首,轉身沿著這條冗長的漢白玉長廊離開。

庭院的燈火通明,將他背影刻畫得矜貴落拓,令人覺得太過遙遠。

遲漪掌心濕濡,越攥越緊時才察覺到絲巾裡面應該包著什麼,她濃黑睫毛顫了顫,有些茫然地將絲巾平展開,廊燈煌煌映亮眼前———那條鈷藍色絲巾里裹著一枚打火機。

她的指腹用力在摩挲機身雕刻的藤蔓紋路。

他明知暗處窺伺者是她,也肯將東西物歸原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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