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完美演繹,但同樣的,她用自己的演奏方式注入了力量,自然也算得上是一次好的演出。
然而這場演出,台下觀眾只有一個他。
靳向東坐在長桌旁,垂眸思考這個遺憾,待一曲結束,他抬眼,目光清冷看向她,兩人沉默著對視,一直到遲漪肩上披帛散落下來,靳向東這才察覺她有些不對勁。
他凝眉喊她名字,遲漪沒反應,他又起身走近,遲漪茫然仰臉同樣看他。
「做咩?」遲漪鼻音有些濃了。
靳向東俯身從地上撿起那張披帛遞給她,「披上。」
遲漪將大提琴仔細放回琴盒,抄手看他:「不要。」
「外面氣溫很低,如果你不想聖誕節這天只能在房間裹著被子流鼻涕打噴嚏的話,最好是聽話披上它。」
男人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居高臨下看她。
遲漪皺了皺鼻子,像一隻受氣的小獸,「大佬,要不要這麼絕情,至少不要在今天詛咒我。」
靳向東覺得她在無中生有。
遲漪覷他一眼,又低聲嘀咕:「喏喏喏,這樣子是不是又想要威脅我?」
靳向東一句沒說,她又開始倒打一耙。
他索性提張凳子坐她身邊,慢條斯理將披帛搭在她肩膀,系得嚴絲合縫,窺不見半分皮膚,然後才將視線落回她臉上。
「繼續。」
遲漪半張臉都被披帛圍著,此時吐氣吸氣,臉頰不知是因被披帛困住呼吸,還是因大量酒精而產生的薄薄一層粉暈,那一雙眼濕漉漉又專注地盯著男人涼薄蕭索的面孔。
靳向東被她盯了良久,才確認她有些慢半拍的呆滯反應,大概是真醉了。
「還能不能自己走回房間?」
遲漪搖搖晃晃跟他一起站起來,大踏步然後立定:「sure,so easy。」
靳向東將她這一連貫動作納入眼底,唇角微抽:「女醉鬼。」
聽覺變得飄渺又恍惚,遲漪仰頭一字一頓憤憤回敬:「假、紳、士。」
玻璃房外的彩燈逐漸熄滅,僅剩光源是這間屋內的暖燈,大概是靳家其他人進入休息時間,靳向東正琢磨找個傭人將她送回房間,胸膛忽地抵上一片溫熱,他垂眸,視線是少女烏黑髮頂。
遲漪雙手攥住他衣襟兩側,一張小巧的鵝蛋臉緊緊貼上來,微促的熱息環繞身前小塊,隔著襯衫料子慢慢升溫,似要漫過他肌膚紋理。
靳向東手臂僵硬舉在半空,推縱兩難間,他借窗外月色,看清了少女已骨相分明的五官輪廓。
她生得並非像小妹明毓一般溫順可愛,她的眉眼濃郁深邃,五官鮮明,因為很瘦,所以一些稜角也顯得分明,一點也不柔和,面無表情是時常會是一張冷臉,但她習慣笑臉迎人,因而柔化了她的凌冽感,偏偏唇瓣與身體又軟得不行……
譬如此刻,少女的唇輕輕擦過了他襯衫第二顆紐扣的位置,柔軟地印在那裡,不再挪動。
夾雜濃郁酒味的氣息也直直灑進來。
在她之前,靳向東從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的體溫可以這樣燙,燙得他胸口有些發疼。
靳向東垂斂目光,僵硬的手從衣兜里掏出手機,給一直等在外面的德叔去電,電話剛撥通,倚在他懷裡的人咕噥一聲,身體搖搖晃晃要往後栽,靳向東眸色暗了,另一隻手把人撈回來,女孩子那雙柔軟的手便自然而然地如藤蔓般探進西裝環他腰身,臉頰蹭著像在尋一個舒適地枕著。
「您還在聽嗎?」
他有些煩躁地想扯一扯緊扣的衣領,雙手無空,遂作罷:「在聽。」
德叔瞄了眼手錶時間:「我現在備車回深水灣。」
靳向東tຊ擱披帛將人從懷裡稍拉開一些:「再等我20分鐘。」
無意觸到她皮膚,靳向東眼神微頓,掛斷電話,以手背貼她額上溫度。
「遲漪?」
沒有回應,他只能捧住她臉頰,又喊一聲她名字。
遲漪意識完全朦朧,只感覺臉上有力道好大,捏得她感覺一絲疼,不由皺眉,覷開窄窄一道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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