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對啊,現在該叫您靳太。真是一樁百利而無一害又雙贏的好交易。不過,讓我猜一猜,這個賣女兒的主意是您出的呢,還是我那位好uncle告訴您的呀?」
遲曼君厲聲:「遲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想自己的母親?還有你靳叔叔!」
「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沒有這樣謀算過?」
遲曼君睨著她,氣得手抖:「我再如何謀算,也是有為你在作打算,這麼多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怎麼能這樣辜負我?」
為她打算,為她付出,遲漪聽這些說辭聽得要發吐。
她垂眸忍下眼中酸感,嗤聲:「為我打算,那您想過沒有,人家蔣少爺眼光可比靳叔叔高些,未必看得上我一個能在高中時期恬不知恥去勾引自己老師的私、生、女。」
母女對峙間,緊接著極清亮的一道「啪——」聲落下來,響徹整個房間。
未婚先孕一直以來是遲曼君的隱痛,懷上遲漪不是意外,可她算錯了一個男人權衡利弊起來會是多麼狠心,到她醒悟過來想要拿掉孩子時,為時已晚,腹中胎兒成了形,引產的風險不比生產小,更何況那個男人也出了一筆不菲的撫養費。
只是遲曼君當時太天真,沒料到世事無常……再後來她還遇見過形形色色的各種男人,最後才是靳仲琨,可是遲漪存在還是讓遲曼君在進靳家門的這一路備受波折,遲漪這些年也是清楚的,今晚卻是已到了讓她不惜自貶也要翻開這筆陳年爛帳。
遲曼君深深呼吸,閉上眼,額角青筋不停在跳。
「遲漪,你太辜負我了。」
溫黃的燈輝昏濁照著,將客廳全景清晰無比地拓印上巨幅的落地窗玻璃上。
良久,遲漪維持著側身動作,烏髮垂散著蓋住她一半側臉,她濃睫翕動兩下,唇角沾著腥甜味道,遲曼君整塊掌肉痛得發麻,意識她要走,腦子驟地靈醒過來,想要上前攬女兒肩膀,還沒碰到人便落得一手空。
那一掌的力度令遲漪腦仁生疼,緩過那陣眩暈感,她拿起手機,沒有吭一聲,直接推開遲曼君攔過來的手,推門而出。
離開譽園時,外面天色一片陰暗。
她一刻不停地沿著江路往前走,夜風隆隆拂過她散落的烏髮,走過一盞又一盞的街燈,從輝煌璀璨的永利皇宮行至光線半明半暗的無名街,她才堪堪停住腳步。
遲漪仰脖迎著涼風,才後知後覺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痛感。
她暗呲一聲,撥開發絲半舉手機,借光看到左頰那一片紅痕隱隱有腫起之勢。
痛覺回歸後,她的其餘感官也漸漸回籠。
當時只想著離開酒店,導致她沒拿外套也沒拿錢包,現在只能在異鄉流落街頭受凍挨餓。
遲漪吸吸發紅的鼻子,眼中有些黯然。
弊喇。(倒霉透了)
真是槽糕透了的一天。
心中喪意席捲,遲漪低眸瞥了眼靜了整夜的手機,心有所引似的,屏幕忽亮,是一條簡訊進來。
遲漪驀然感覺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是他。
「外套,打算什麼時候還?」
冷靜幾秒,她回了簡訊。
「你什麼時候來見我,就什麼時候還。」
那邊是秒回。
「現在。」
遲漪盯著這兩個字看了好半晌,喉嚨微咽,一通來電迅速占據屏幕。
久未開口,她嗓音顯得沙啞:「餵。」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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