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線一貫低沉,講粵語時自帶一種溫情繾綣,聽得她耳根發燙。
遲漪不自覺地重了鼻音:「我知啊。」
「聲音怎麼回事?」
他最周密嚴謹,還是被聽出來了。
遲漪忍下想吸鼻子的衝動,嘴硬:「冇啊,夜裡風涼,我等會喝點熱水就會好的。」
「遲漪。」
他的聲線沉著而認真,輕易擊潰著她自以為固若金湯的謊言,電話線兩端的呼吸都在這一刻靜下來。
靳向東半握手機,目光透過邁巴赫的玻璃窗,落在不遠處街燈下的一個纖細身影上。
她獨身一人半倚半靠著江岸圍欄,傘裙下一雙纖細筆直的腿在風裡打顫,脆弱易碎到好似這陣風都足以將她捲走。
心口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令他不安。
靳向東暫且壓制,低聲念她的名字:「遲漪。」
「回頭看一看,我在你身後。」
他有一把極好的嗓音,沉靜,厚實,清冷中有弦樂器經過處理後的質感,是可令她定心的鎮靜劑。
應聲而循,遲漪烏睫輕扇,清亮瞳仁里倒映出盞盞微茫的街燈,男人眉眼倜儻長身玉立於車前,目光專注落在她身上。
說不清道不明那一瞬間是什麼心情,她只記得夜裡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胸腔里的鼓點震震,以及——穩穩接住她的那道力。
回到汽車內,暖意十足。
遲漪仍將臉緊緊埋進他寬實的胸膛,雙手緊緊錮在他腰上,用力到像要把人揉碎。
靳向東微感窒息,垂目睇過懷裡的人,有些無奈想拂開她散亂的髮絲,指腹剛觸到她側頸,一滴溫熱滴落在他虎口。
他原本的話窒在喉間,輕聲喚她的名字。
第三遍,遲漪聽得更加難受,眼眶、鼻子、喉嚨都像寒風冷刀刮過,原本眼角流出的溫熱瞬間滾滾而落,一顆顆滾燙地砸在他手腕上,浸濕了他的深色西服。
德叔心明眼亮升起邁巴赫的玻璃擋板,將車內的前后座隔絕成為兩個空間,私密極高。
「你的外套,不還了……行不行?」她哽咽著,一心想著要如何避開再次回到譽園,這一夜過得太沉重壓抑,她實在沒辦法這樣快地重塑心情。
靳向東輕拍著她因壓抑而發顫不止的背脊,語氣里有些無奈:「真以為我是來拿衣服的?」
「不,不然呢………」遲漪緊閉著濕成一綹一綹的睫毛,緊緊汲取他的溫度。
她是裝傻充愣也好,是真不明白也罷,現在都不是計較的時候。車窗擋簾徐徐合上,落上一層朦朧的紗,罩住眼前玻璃的同時,是否也在罩住眼前的人。
靳向東斂眸看著她,低聲用粵語說她:「傻女。」
哭這樣久,恐怕那雙眼睛都要腫起來。他想把西裝口袋巾遞給她擦一擦眼淚,順勢再問一問緣由,誰知剛抬手觸到她耳側髮絲,遲漪便驚覺著躲開,手巾也被她的動作撞落下去。
靳向東注視著她過度抗拒的反應,克制說:「擋什麼。」
「妝都哭花了,現在一定很難看……你知道,我這個年紀的女生很在意的,先讓我緩——」
一道陰影猝不及防向她籠來,打斷她還在逞強的話。
以靳向東二十多年來所受的教養、學識、理念來說,是絕不會有這樣強迫女性的舉動。可他就是這樣做了——寬大炙熱的掌心不由分說地摁住少女盈盈腰肢,克制著不觸碰腰線以下,臂力稍使托回她退後的起伏,而後撩開掩住她臉頰,企圖欲蓋彌彰的髮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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