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一轉,變成了我跳崖墜海的畫面,咸猩的海水快要把我嗆死了。可是好奇怪,海里那種溺亡的感覺,竟然比在陸地上狂奔到窒息的感覺更舒服一點。」
於是,醒過來,又要面對那種撲面而來,緊緊裹住她全身的窒息感了。
遲漪指尖緊緊勾住他的,唇角泛著微苦的笑,沉重的呼吸壓過去,她抬眸,再一次深深抱住男人。
用力在汲取他身上可令心臟舒緩的氣息。
曾經,她以為來到香港,就能夠逃出那座島了,可是為什麼過去了十二年,她卻還能深刻地記起曾經跑過每一條泥路,村里男人們的每一張臉呢?
又是為什麼,遲曼君也是逃出來的人,卻可以那麼輕易地對她說出,送她回去的話呢?
可是,她還是她的媽媽呀……
想一想,突然也能懂了,畢竟自己只是那種噁心的環境下,強迫誕下的產物而已。
夢盡的最後一刻,島上扶桑花落了滿地,那些艷紅色的花瓣被泥污浸染著,漸漸敗落糜爛掉至無人問津。
花開花謝,她方幡然夢醒,原來自己從未真正地逃出去。
擁抱的溫度暫且讓她不那麼冷,遲漪看向他,問:「大哥相信,這世界會有這樣一座島嗎?」
一個極度貧窮無知,女孩生下來就只是一個物品,長大了也只能是生育的容器,女孩是不能讀書,不能習字的,是連家門都不可以踏出一步的,就是這樣一座落後至極,窒息至極的島上村莊。
離他這麼一個出生在錦繡繁華里,金尊玉貴的男人是那麼那麼地遠。
他恐怕一生都不會知道,這世界的某個角落會有這樣齷齪不堪的地方,人不再是人,是魔鬼,是受欲所控的獸。
遲漪說服了自己,笑了笑:「算了,這只是夢而已,是我太沉浸這場夢境了。」
「遲漪——」
靳向東輕聲喚她的名字,捕捉到她眼底閃動過去的那一抹悲傷,他想說他少時便跟著靳章霖去過幾次尼泊爾,看見過這世界的另一面,普通人的生命里總多有苦難。
可是遲漪回避著將臉再度埋下去,他便只能在心底逐字逐句條分縷析地去理解她說的每一個字,一邊回抱住她纖薄的背脊,輕柔地拍著,給足一份她此刻需要的安撫。
「現在夢醒了,我在你身邊。」
遲漪將臉埋進他頸窩,睫毛輕輕蹭,『嗯』了一聲後,啞聲回答:「我知啊,所以我現在不那麼害怕了。」
說話間,她殷紅而柔軟的唇,似有意無意地擦過男人冷白頸間的痣,那裡似乎格外得她鍾意,每次耳鬢廝磨時,她總愛蹭一蹭,親一親。
靳向東的眸底漸漸深暗下來,掌心摁住她圓潤的肩,擁抱那麼近,遲漪隱約聽見了他胸臆間的撞動聲,男人聲線微沉下來:「別動了,好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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