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這個扔掉嗎?」牧舟踢了一腳身邊的紙箱。
「對,」司晴疲憊地揉著額角,慢吞吞站起來。
神經一股一股作痛,痛得眼前的世界都天旋地轉。
她從抽屜里掏出一板藥,掰了四五顆吞了下去。眨眼間,煙已經叼在了嘴裡,她去找又不知道扔去哪裡的打火機。
牧舟從角落裡翻出一個遞給她:「我去扔,等我一會兒。」
司晴沒有回話,吐出一口煙,半晌才說道:「好。」
牧舟將紙盒抄起,小跑著出門。
等到了沒有人的角落,才敢把紙盒子打開。
裡面放著一隻死掉的老鼠。散在發臭屍體旁的是用血寫出的威脅信,撕得粉碎,猩紅的字眼尖銳地如一把把碎掉的刀片。
——死。
——死!
——去死啊!
——殺人犯!
所有被寄到菲力的威脅信,全都原封不動地轉寄到司晴手裡。
怪不得她會是那種反應。
牧舟垂下眼,把紙箱重新疊好,扔進了垃圾桶,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屋裡。
天色已經很晚了。
司晴起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很快過去,又到了晚上。夜幕中,外形和垃圾回收站沒什麼差別的廢舊破樓聳立在曠野之中,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很濃的孤獨感。
司晴坐在沙發上,她沒有開燈,眼t神虛無地盯著電視機屏幕,煙霧從唇中吐出,消逝在指間。
牧舟輕手輕腳地坐在她身邊,忽然歪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
「嗯?」
他的眼中滲出一點水光,輕輕將她的手指塞入口中,安撫似的舔了一下。
「我要一直陪著你。」
第54章 止咬器
司晴並不喜歡被人含著手指的感覺, 好像自己是一根沒有肉的大骨頭,隨時可能被當成磨牙玩具咬碎。
而牧舟的舉動卻像是一隻在討要安慰的大型犬,在博取關注時輕咬, 強迫她將目光投向自己。
他的某些行為確實帶有犬類的刻板印象。
司晴儘量把他當成需要被正常對待的病人, 而不是真正的狗。
她夾著煙,手指在他的衣領上蹭掉他的口水,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給我拿瓶酒。」
牧舟不情不願地挪了一下屁股:「喝酒對身體不好。」
他沒敢真的把司晴的話當成耳旁風。打掃衛生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司晴有酗酒的愛好, 角落裡堆著的全是度數很高的酒。有些沒有打開, 有些被她用牙咬掉了塞子, 往嘴裡灌了兩口, 放回原位。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得神志不清了,還是只是想嘗嘗味道。
他左右為難之下, 挑了瓶度數較低的果酒。
對於司晴來說, 基本上就是果味飲料。
她撕開包裝紙, 往杯子裡倒了一點。頭髮蓋住了側臉,看著有些陰沉。
司晴經常吃速食,身體長期營養不良, 發尾乾枯分叉,比牧舟更像是一隻棄犬。雖然名字里有「晴」,但她的性格和太陽完全搭不上邊。
她把煙按滅在菸灰缸里,「你和他說話了吧?」
「和誰?」牧舟開始裝傻。
「送快遞的。」
司晴搖晃了兩下杯子, 並沒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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