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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梁星遙望她飛舞的裙擺,像一片落葉般逐漸飄零消失在地平線。

第30章 第一吻

他決定去買點酒。沒有自行車,往供銷社那段路便顯得格外長,他背著魚竿,並非第一次走這條路,此刻卻又有些新穎,好像以前都是為了趕路而趕路,現在更像是去赴一場約會……

四通八達的街口,繁茂的樹冠像一個碩大的涼棚,遮在供銷社敞亮的門牌前。

辛梁星踏過門檻,甫一進門,就瞧見白硯撥算盤的手,在塵埃舞動的透明光影下,白到幾近透明,細鹽般的柔膩與光澤,讓辛梁星望著他的手,久久未曾開口。

「要點啥?」有人問。

白硯聞聲飛速瞥了眼,原先還在跳動的手指,忽的停了,算盤聲止住,室內乍時安靜了下來。

辛梁星對上白硯那雙驚喜的眼睛,隨性道:「兩瓶白酒。」

白硯搶在同事前頭,從櫃櫥里給他拿酒,玻璃酒瓶擱在檯面上,咣當。辛梁星垂眼,看見白硯小聲問:「你咋來了?」做賊似的躲在玻璃酒瓶後,猶如偷情一般,用黢黑的瞳孔黏著在他臉上。

辛梁星啟唇,規整的唇形一開一合,『路過。』

白硯舔了舔嘴巴,以為他要說什麼,連音都不發出來。路過就路過吧,路過也是極好的,能叫人看見他。白硯剛要說等下就下班了,能不能順路一起走,就見辛梁星又開口,翕張的唇淺淺道:

「接你下班。」

訇地一下,白硯立在當場,掉了魂。

離下班還有十來分鐘,辛梁星提著酒,坐在路口對面的石板上,看溝壑中流動的活水,冷不丁朝裡頭丟些沒用完的魚餌,再看它慢慢下沉,墜到污濁不堪的溝底。

白硯從供銷社出來,正趕上日頭西斜,他雪白的襯衫前留著一灘顯眼的紅,不像血跡更像是紅墨水。辛梁星瞅著他前襟,把東西遞到他手上,問:「衣服怎麼了?」

白硯因為辛梁星來接他,喜形於色的很,因而也就對髒了衣裳這種小事不在意,隨隨便便道:「不小心潑上的。」

這事要是擱別人身上,辛梁星二話不說就信了,可擱到白硯身上,他不由得懷疑,「是別人不小心潑上的還是你自己不小心潑上的?」

白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先是一愣,然後勾下頭,提著那兩瓶酒,搓了搓衣角,聲音又細又小,「算了吧。」

辛梁星又不傻,白硯這麼說,他心裡自然就明白了。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面色不虞,默不作聲的騎車帶人回家了。

晚飯白硯做,辛梁星坐在井邊,打水,用水泡過那件剛脫下來的衣裳,泡不多時候,等印跡淡了,再拿酒精搓。一件衣服,搓到布料上都是褶皺,才將將洗乾淨。他把衣服抖落開,展在晾衣繩上。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條繩子上時不時就會晾上白硯的衣服。

辛梁星濕著手,被灶屋的白硯喊住,屋子窗戶正對院子,能看見那口井,自然也能看見辛梁星洗衣服的全過程。那麼高的個兒,坐著給他洗衣服,白硯胸腔開始鼓脹,只想叫叫辛梁星,並不準備說什麼。

「糊了,稀飯。」辛梁星提醒他。

「哦哦!」白硯回頭去顧鍋,辛梁星自顧自回了屋,開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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