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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梁星閒,白硯要上班,他要在供銷社和辛梁星家兩頭跑,偶爾會回自己家住,做題。

他一連有兩天沒來,辛梁星在家做凳子,凳子腿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一旁要上的紅漆透著股刺鼻的味道,辛梁星在這股味道中蹙緊眉頭,凝神注視著帶木刺的凳子腿,緩緩蛻下手套。勞保手套被丟在半成品上,他洗了把手,進屋拿鑰匙,推著自行車鎖了門,朝著那條大道上騎去。

太陽炙烤著大地仿佛能推出一條條熱浪,周末的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他們都躲在自家乘涼,只有流浪狗吐著舌頭,在大樹下盤靠。

辛梁星穿過涼蔭,來到白硯家門口,門是閉的,沒鎖。他推開門,走到堂屋門口,不叫人,反而是直奔白硯的屋。門帘被撥開,他敲了門,耐心不多,只敲一下,就去推門了。

木門吱嘎著打開,辛梁星看見床上躺著的白硯,蒼白的臉色像新刷的牆,眉頭緊鎖,嘴巴微翕,溻濕的黑髮貼在額頭,閉著眼睛都能叫人看出難受。

辛梁星走過去,抹了把他額頭的汗,許是手勁兒大,把他給弄醒了。白硯睜開眼睛,病態水汪的眸光輕晃,看清來人,抬手去拽辛梁星衣角,想讓他在床邊坐下。

「發燒了?」辛梁星順勢坐下,又量了量他的額,不用對比自己的就能覺出他的高溫。

白硯『唔』了聲,腦袋沉沉地,張嘴說話都吃力。

「吃藥了沒?」辛梁星給他開了風扇,拉過薄被,蓋到他胸口的位置,顯出幾分體貼。

白硯看著他,嗓音發虛,「包藥了,還沒吃。」

辛梁星問他藥在哪放,又起身兌溫水去了。拆了一小包藥,辛梁星把他扶起來,靠著床頭,看他吃藥。

白硯為難地說:「不吃行嗎?」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說行不行?」辛梁星發起燒來不像他那麼嬌氣,連水都要人幫忙倒,不過各人體質不同,發作起來也不一樣,還是不要以自己為標準去評判別人的好。

白硯看他臉色,一仰頭把藥都倒嘴裡去了,舉著杯子灌水,還沒喝一口,就被藥頂的一陣反胃,全給吐了。差點沒吐辛梁星身上,他不好意思的去擦辛梁星的胳膊,剛才好像不小心濺到辛梁星了。

辛梁星捏了把他的手,汗津津的,濕軟到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病這麼狠?起來跟我去診所看看。」辛梁星說罷要架他,白硯如一團泥般,沒了骨頭的賴在床上,就是不起來。

「我不去。」白硯那股倔強的勁兒又上來了,這會兒連辛梁星說話都不好使了。

辛梁星態度有些冷硬,反問他說:「診所不去,藥也不吃,你想怎樣?」

白硯不大舒服,身體上的乏力讓他心理上無暇休整,又遇上辛梁星這種態度,委屈勁兒就跟倒酸水似得上來了,「你那麼凶。」

「你管我凶不凶,你講理我還會凶你?」辛梁星不慣著他這些小脾氣,生病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吃藥能好的就吃藥,好不了就去輸水,看好就行了,拖著能頂什麼用?

他連一句軟話都不肯說,白硯燒的四肢無力,要他哄一句就好了,現下卻是這種情況,堵得心口更加煩悶,脫口而出道:「不要你管。」

辛梁星說:「好。」利落的轉身就要走,白硯自己說的話,下一秒就反悔了,他是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急的連鞋都顧不上穿,就這麼赤著腳去拉辛梁星的手。

「我錯了。」他好誠懇,巴巴的跟辛梁星道歉,只想讓辛梁星留下。

辛梁星轉身,凌厲的目光看的他一哆嗦,他勾下頭,不敢直視那樣的目光,又重複了一遍『我錯了』。

辛梁星看他發旋兒,這時才留意到他是有兩個旋兒的,聽說有兩個旋兒的人都特皮。辛梁星把他按在床上,又去拆了包藥,白硯坐在床沿,看著紅紅綠綠的藥丸心裡直犯噁心,躲避的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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