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多賣了好些烤魚。
不過今兒有些奇怪,好些都是書生、學子打扮的專門來吃烤鴨,聽阿桃說沒了炙鴨,還一臉悵然,嘀咕著什麼文縐縐的話便垂頭喪氣走了,後來阿桃神神秘秘進來對沈渺道:“娘子,聽聞有學子寫了篇《沈記炙鴨賦》,聽聞寫得很是文采斐然,學子之間早傳便了,今兒好些學子都是看了那篇賦才來的,說什麼都要嘗嘗那賦中寫的炙鴨,什麼一飽口福,以證其美。”
阿桃還敬佩地望著沈渺:“還是娘子厲害,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如今外頭都說若是來了汴京,不吃一口沈記鴨店的炙鴨,那簡直是白來了呢!咱們鋪子現在也算聲名遠播了!”
說完又惋惜得不得了,好似那些沒吃到烤鴨的人走了,嘩嘩的銅錢也在她眼前溜走了,“可惜咱們每日只來得及烤四、五爐,一爐就掛四、五隻,白日轉眼便賣完了……不成,我得去問問福興,他那轉杆手藝學成了沒!能多烤一隻是一隻嘛!”
沈渺聽得呆呆的,望著不斷進來問烤鴨的人,更摸不著頭腦了。
她沒有找人寫這個啊!還有,她什麼時候變成沈記鴨店了都!她明明是正經的湯餅鋪子!
這名字實在不好,聽得人心黃黃,令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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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鴨,皮呈金赤,油亮放光,割之,“呲呲”有聲……”福寧宮中,殿中亮著大海燈,趙伯昀也在看那篇《炙鴨賦》,看得黑方臉上全是笑,“取薄餅,攤於掌心,再佐以蔥絲……哈哈此人寫得好啊,言語簡練,讀上幾句,便好似真有人在眼前吃炙鴨似的。”
他抖了抖手中的紙,又問微微躬著身子隨侍的梁遷:“這是誰人的手筆?”
“聽聞是辟雍書院甲捨生寧奕。”在這篇食賦呈遞到官家面前之前,梁遷便已查明了,為防官家追問,他又補充了一句,“祖上是衛州寧氏,先帝時期,其祖父寧純任廉州刺史。”
“百年世家之後啊,怪不得文章寫得花團錦簇、揮筆立就。別看他不務正業,專寫這些食賦,但家學淵源還是在的。”趙伯昀笑容不變,只語氣微微冷了些,他將那食賦擱在桌案上,又拿起其他奏疏看了會,才忽然抬頭望了望外頭的夜色,問,“小郗將軍和岳將軍到哪兒了?”
“奴婢想著,按兩位將軍的腳程,此時應當也過鄭州了,快馬再走幾日也就到了。”梁遷躬了躬身子,恭謹地回復道,“要不要奴婢遣人去問問?”
“不必了,不要催他們,他們冒寒趕路本就辛苦,再催得急如何是好?這路上的安全最緊要。”趙伯昀起身伸了個懶腰,暗暗嘆氣,“這些繁雜的事務與兩位將軍無關,但朕須得與他們分說明白,畢竟涉及他們的親族,日後兩位將軍才不會與朕離心啊。”
梁遷見趙伯昀心緒沉悶了起來,便又問道:“還剩一隻烤鴨,要不要奴婢去熱一熱?”
趙伯昀果然好哄,立刻轉過身來,猛點頭道:“速去!”
他方才看了那寧奕寫的炙鴨賦看得直咽口水,自己分明今兒才吃過,饞了又不好說出來。幸好梁大璫好比他肚子裡的蛔蟲,不必他多說,便察覺到了。
梁遷笑了,行禮後忙去熱鴨子了。
京城裡的波雲詭秘、暗潮湧動,卻似乎總影響不到沈家小院。
嗦過粉,天氣便一日寒過一日,那梁老丈還親自來了一趟,和沈渺對了宴會的菜單子,說主家此次要招待兩位遠道而來的貴客,除了點名要做胡辣湯、烤鴨之外,其中一位愛吃豆腐和酸餡角子,另一位沒什麼忌口,獨愛紅糟肉就燒餅,因此這幾樣也一定要有。
沈渺都記下了,這幾樣也都不難,又問了問梁老丈主家有多少廚役,她需不需自個帶人去幫襯。梁老丈便答:“廚役不少,娘子若有用慣的幫手,也盡可一併上門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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