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個小孩兒去山上拾秋,撿回來一堆毛栗子,今日正好拿來炒糖炒栗子。
秋冬怎能沒有又糯又香的糖炒栗子呢!帶上手套,先尋到殼子上的縫隙,用剪刀一撬,外頭帶刺的殼裂開後,洗乾淨再用刀在棕色的外皮上劃出淺的十字開口,就能用熱砂來炒了。
不過栗子收拾起來並不快,尤其客人進門,沈渺還要時不時出去擀麵。
陸續忙到午後,才將栗子都剝好了。
唐二也從外城回來了。他知道沈渺今兒準備拾掇栗子,還專門繞道去賀待詔家裡討了一袋沙來,結果推著車從後院門一進來,便見滿院子洗淨的衣裳,在秋風中揚起又落下,三個孩子在一片片衣裳里鑽來鑽去玩“老鷹叼小雞”,陳汌打頭當母雞,湘姐兒拉著他,劉豆花拉著湘姐兒,三人串成一串。
至於那“老鷹”,是興奮搖著尾巴的雷霆。追風倒是解放了,湘姐兒不玩跳百索了,它撒丫子便溜出家門去了。
滿院子都是清涼微苦的皂角味和高高低低的笑聲,看得唐二也笑了。他忙把沙子扛進灶房,興沖沖鑽到最末尾,拉住劉豆花的衣擺,彎著腰當那隻大巨雞,隨著孩子的笑聲,一起嘿嘿笑。
前頭吃湯餅的客人都聽見了,笑著對沈渺道:“沈娘子家的孩子真快活。”
可不,還有個二十歲的也願意胡鬧呢,真是返老還童了。沈渺笑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鬧騰得很,不過孩子鬧些好。”
“是嘞,這樣孩子養得壯實。”
說著說著,門外又進來幾個談論著昨日考題的學子,他們抬頭看了看沈渺貼在牆上的食單,一人忽然“咦”了一聲。
他發現後頭新寫了兩道墨跡都還未完全乾的菜:“辣白菘炒索麵”、“辣白菘豆腐醬羹”,原本是來吃炙鴨的他們,便立刻坐下來點了這兩道新菜。
這倆學子都是國子監的,一個姓盛,一個姓高。兩人常偷偷來沈記開小灶,很知道沈渺手藝。
高賀搓了搓手,摩拳擦掌地等候著,炙鴨先前吃過幾回了,這辣白菘炒索麵還沒吃過呢!
汴京城裡大多醃白菘都是酸的,還沒吃過辣的是什麼滋味。
兩人一邊等一邊閒聊。
沈渺正轉身進灶房,身後這兩個學子又談起科考的事兒。說頭一日有幾個在考號里暈倒被抬出來的學子,都不約而同說今年院試的題極難,他們都因無從下手,不知如何解題,緊張得手腳發涼、頭暈目眩。
甚至還有人因頭一日交了白卷,後兩日沒戲了,便灰溜溜地棄考出來了。
“今年考題聽聞是姚博士出的,沒見姚博士上月便不見了麼?想來是被押去出題了。”
“原是姚博士,那便不奇怪了,他去年在國子監里出的歲考題,我們學舍幾乎半數都被判了‘狗屁不通’、‘離題千里’,大多只拿了‘戊’等,回家險些被我爹打得屁股開花。”高賀嘆氣。
“今年院試的學子真是太慘了,竟遇上了聞風喪膽的姚博士,我雖已考過院試,聽見他的名號還是瑟瑟發抖。”
原來那常來吃湯餅的嚴肅方臉博士竟是每位國子監學子的噩夢麼?
這些話讓沈渺的腳步一頓,不由想起了九哥兒,也有些擔心。不知九哥兒考著可順利?
沈渺懷著一點對九哥兒的憂慮,在灶房裡篤篤地切辣白菜,拍碎蒜,切蔥花,又將五花肉切作薄片,另一邊同時起鍋燒沸水,下兩把拉好的面下去,煮到七八成熟便撈起來,過一遍冷水,瀝乾水盛在碗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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