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息變重,捏著塗芩肩膀的手指逐漸用力。
智
很難回爐,連他腦海深處的那孩子的背影,都不能把他喚回來,他能感覺到塗芩愣怔了很久,捏著他衣服的手開始用力,應該是想推開他。
推開他,可能就結束了。
塗芩是性單戀者,他這樣不管不顧地親上去,這種濃烈的情感回饋,她是一定會迴避的。
這個念頭讓謝齋舲的心倏然抽緊,他抬手扣住塗芩的後腦,用一種近乎自毀的虔誠,顫抖地含住了塗芩的舌尖。
塗芩唔了一聲。
謝齋舲改成了雙手捧著她的臉。
不敢放手,也不敢太用力,卻因為衝動,把自己逼入了絕境。
鼻息糾纏。
塗芩從一開始的僵硬愣怔到後來的些微抗拒,再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謝齋舲很輕地嗚咽了一聲,非常輕微的顫音,仿佛被碰觸到了智的開關。
他緩慢地,安靜地,放開了塗芩。
卻仍然閉著眼。
「抱歉。」他說。
「對不起。」他又說。
仍然沒有睜眼,卻放開了捧著塗芩的雙手,想要站直,塗芩卻仍然掛在他脖子上。
「……我沒這樣親過。」因為閉著眼睛,他覺得塗芩的聲音異常溫軟,還帶著一絲害羞,「你等一下,我腿軟。」
謝齋舲:「……」
他又緩慢地,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塗芩白皙的臉頰已經染上了紅,眼底霧氣氤氳,嘴被親得比原來更紅潤,像盛開的海棠。
柔軟的,沒有一絲設防的模樣。
她瞪了他一眼,抬手擦掉了他嘴角蹭上的透明唇膏。
鬆開他脖子站直的時候,臉頰還是紅的。
卻,沒有要走。
「你……」謝齋舲不想再問這個問題,可又忍不住,「不難受嗎?」
「哪一種?」塗芩又歪了歪頭,自我感覺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難受。」
謝齋舲還想說什麼,塗芩卻踮腳伸手往他額頭上碰了一下,蹙起眉。
他發燒了,親上去之前就已經開始後腦勺鈍痛,可能燒得挺高的,要不然他不會失去智成這這種樣子。
「你是不是想到分開,就會發燒?」塗芩自己摸清了邏輯關係。
謝齋舲已經不驚訝她的腦迴路了,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安慰也像是坦白:「這種發燒很快就會好的,只是因為腦子抗拒做出的反應。」
「能治好嗎?」塗芩的眉心印著一道淺淺的褶皺,「你之前讓我等一等,是不是就是指自己的分離焦慮症?」
謝齋舲用一根手指把塗芩的眉心壓平。
他不想再對她撒謊,但是有些事情,他現在的記憶說不清:「能減輕,可能隨著時間,能減到基本沒有。」
「但是我的情況比較複雜,我不記得的那些事,得我自己主動去想起來。」
「因為創傷才不記得的?」塗芩習慣性摸了摸口袋。
她這陣子幾乎不怎麼抽菸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謝齋舲發燒後微紅的眼尾,聽到他用這種淡然的口氣說著自己的病情的時候,她的菸癮開始蠢蠢欲動。
她一直都知道,這人有故事,而且很沉重。
以前不去碰觸,是因為無意去揭人傷疤,她好奇心雖然強,但是沒到這種程度。
現在主動去碰觸,是因為謝齋舲現在已經是她的男朋友。
她活了二十六年,好不容易找到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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