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謝齋舲開始避開塗芩給金奎金五打電話。
塗芩見到一兩次,猶豫了一下,居然也沒有追問。
她知道,那可能是因為康立軒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謝齋舲的病。
這兩件事,塗芩都還在消化,她被康立軒戳破的安全感在緩慢重建,她自己和姚零零也在和以前的朋友同學聊天,想知道她的生活到底被康立軒侵蝕了多少。
做這些事,都很耗心力,所以她沒有主動問過謝齋舲,金奎金五去哪了,謝齋舲也沒有再和塗芩提過劉凌平和康立軒。
就這樣看似平靜地過了一周,被平靜水面藏起來的暗涌終於開始翻騰。
***
那天下午謝齋舲和塗芩都在工作間裡,那批柳葉瓶的拉坯都結束了,後面的工作就是給素坯上色,謝齋舲這次用的是釉下彩,步驟和做黑陶的不同,塗芩的記錄重點就在他做陶的時候跟她說的那些做陶傳統。
釉下彩釉中彩和釉上彩之類的。
這些可以用文字表達出來的步驟,到真實在做的時候,塗芩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耗時和繁瑣。
也難怪會有人在這些死物上看到工匠的靈魂。
工匠精神,真的是必須熱愛。
塗芩甚至會覺得,在做陶的謝齋舲可能才是真實的謝齋舲,一個可能謝齋舲自己都不太喜歡的病態的謝齋舲,他做陶的時候,會往裡頭滲入自己的生命力。
這種時候,他游離得特別厲害,入神的時候,甚至會忘記和塗芩說話。
所以塗芩動不動就會喊他一聲。
大部分時間是喂,偶爾是哎。
謝齋舲就會突然回神,一開始手不穩會把線條拉歪,後來習慣了,靈魂嚇一跳,手仍然穩如老狗。
他會很無奈地看她,然後垂眸找話題跟她聊陶。
那個下午手機響起來之前,塗芩剛剛喊過他,他正在緩慢勾線,手前臂青筋因為持續用力暴起,塗芩托腮在看,錄音筆放著,聽他慢吞吞地跟她說老陶人的往事。
她調侃他,問他是不是做陶的人前臂肌肉都那麼發達,他笑著說是,而且肩膀會前傾,所以他為了不要讓身形太難看,堅持健身。
氣氛正好的時候,鈴聲就響了。
可能是第六感,塗芩覺得這次的手機鈴聲特別刺耳。
這個電話,謝齋舲只是聽了前面兩句人就突然頓住了,閉眼熬了一秒,把手機遞給塗芩,說得十分艱澀:「抱歉,你……幫我聽一下。」
他聽不見了。
和之前幾次很容易發現的突然發燒不一樣,他這一次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但是,聽不見了。
塗芩並不知道他怎麼了,卻被他蒼白的臉嚇著,接起電話,餵了一聲。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金五,他話少,換了塗芩接聽以後,話就更少了。
「撞車了,金奎人在手術室。」最後金五概括了三個重點,「土都沒了。」
塗芩一邊捏著謝齋舲冰涼的指尖,一邊艱難地和金五溝通:「在哪裡出的事?人為什麼要做手術?嚴重嗎?進手術室前人清醒嗎?」<="<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