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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元博就算沒有陽奉陰違,能被手下的人,欺瞞到這個地步,也證明他的能力有不小的問題。

他的江山沒有想像中那麼穩固。

而身為皇帝的他,也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繼續相信嚴元博等人了。

龍椅之上,皇帝緩緩地垂下眼眸,他將視線落在了慕厭舟的肩膀上——慕厭舟的傷勢不輕,從右肩到手臂都打滿了繃帶。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皇帝……有人已經大膽到了在京畿刺殺親王、毀屍滅跡的地步!

皇帝不由氣急攻心,重重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正在同皇帝講述旱災具體情況的慕厭舟不由一頓:「父皇?」

皇帝擺了擺手,換了個話題:「那晚的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火……」慕厭舟猶豫片刻,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父皇,實不相瞞,我當晚早早就睡了過去,要不是阿稚注意到院外著火,叫我起來我恐怕……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慕厭舟的眼神,清澈之中略帶幾絲迷茫。演了二十多年紈絝的他,已經將這個角色深深地刻入了骨髓,堪稱收放自由。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看了一眼宋明稚:「對吧,阿稚?」

簡直是朽木得理直氣壯。

宋明稚默默地在心中敬佩了慕厭舟一下。

皇帝雖然原本就沒有報多少從慕厭舟口中,打聽出什麼有用信息的期望,但是看到他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心頭仍是忍不住直冒火氣。

齊王殿下雖可以裝不知道,但是那一晚的狀卻不能不告……

目光交匯的那一瞬間,宋明稚便明白了慕厭舟的意思:自己該向皇帝告狀了。

「啟稟陛下——」

宋明稚開口打破了海宣殿的寂靜。

他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大殿前,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已朝皇帝行了一禮,並道:「那晚的大火,是從殿下所住的寢房旁燃起來的。並且,別苑中還殘留有麻油的氣味,這顯然是有人要置齊王殿下於死地!」

話音落下,他又重重地朝皇帝行了一禮,堅定道:「還請陛下明察!找出究竟是何人,想取齊王殿下的性命。」

那日的火除了要燒死慕厭舟以外,還是奔著杜山暉,與藏在別苑裡面的帳目表而去的,這一點就連皇帝都已有所耳聞。但是宋明稚卻刻意沒有提其他的人事物,而是將話題全部落在了慕厭舟的身上。

說話間,他的聲音,都受到情緒的影響而輕顫了起來。

他的眼裡只有慕厭舟一人。

慕厭舟的神色微動:「阿稚……」

他不由起身走向前,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將宋明稚從地上扶了起來,「抱歉,」慕厭舟將宋明稚擁進了懷中,低聲於他耳畔說道,「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宋明稚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將額頭,從慕厭舟的肩膀上蹭了過去,聲音里則帶著濃濃的擔憂:「殿下要說到做到才是。」

斜陽從大殿外照了進來,在兩個人的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慕厭舟笑了一下,他的語氣格外溫柔:「放心,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兩人似乎忘記了自己現在究竟在何處。

而海宣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則忍不住低下了頭去,不敢打擾眼前這一幕。見此情形,站在皇帝身邊的陶公公立刻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殿下,齊王殿下……」

慕厭舟總算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宋明稚。

而皇帝緊鎖著的眉頭,終於在此刻,有了一點舒展開來的跡象——如今,梁王慕思安還在因刺殺一事,在府內閉門思過,而向來深受他信任的左相嚴元博,身上已有了不容忽視的「污點」,放眼整個朝堂,似乎只有慕厭舟一個人,是信得過的。

他雖不堪大用,被稱為「朽木」,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容易掌控。

想到這裡,皇帝對慕厭舟又多了幾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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