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頻頻鬧事的公主,左右搖擺不定的宮中娘娘,貴妃沒了可以再送人進宮,司家有的是女兒。」
馬車在輕輕搖晃,姜令檀竟一時分不清楚是不是身體在微微發抖。
「伯仁,同姑娘說說。」謝珩聲音很淡。
伯仁也不知藏在哪道暗影下,聲音一絲不苟:「屬下回稟姑娘,長信宮中混了落胎藥的口脂在今日壽安公主出宮前往淮陽侯府的路上,就已經被長信中的宮婢悄悄替換掉。」
「幸好殿下料事如神,自從回了玉京後一直拍人盯著輔國公的動靜,才留了這些證據。」
姜令檀回過神:「所以淮陽侯府的賞花宴就是一道幌子?」
伯仁噤聲不答。
謝珩接過話:「沒錯。」
姜令檀攥緊袖口,問出了心底許久的疑問:「那為何在淮陽侯府壽安明明已經中毒,卻要忍著回到長信宮。」
「如果是淮陽侯府,她一口咬定是我和陸聽瀾動的手腳,她一樣有機會。」
謝珩搖頭,憐惜點了點姜令檀纖長濃密的眼睫:「壽安不是不願,而是不敢。」
「當時你點出『口脂』二字時,想必壽安也反應過來毒究下在哪裡,在宮中能對她下毒的人不多,她就算再蠢笨也是自小長在宮中,什麼樣子的手段沒見過。」
姜令檀聽完後沉默良久:「我知道了。」
想了想她又問:「嚴大人什麼時候能出獄?」
謝珩抬指沿著案幾划過,最後頓了頓,垂了眼眸道:「明日。」
姜令檀這才長舒一口氣:「齊氏的私章作為證據,殿下可否移交給陛下?」
「嗯。」
謝珩揉了揉蹙起的眉心:「善善,孤答應你的事自然不會食言。」
「只等明日老師出獄。」
馬車穩穩噹噹在東閣門前停下,姜令檀在謝珩抬手前率先掀開車簾,冷風吹了她滿面,之前被大氅憋得通紅的臉頰也逐漸恢復正常的顏色。
吉喜和吹笙候在府門前,見她就要不管不顧跳下來,趕忙跑上前攙扶。
「殿下。」兩人扶穩姜令檀,朝馬車內行禮。
謝珩單手支著下頜,清冷的眸光不輕不重落在外頭有些朦朧的身影上,齊家的事快結束了,剩餘的四家也在他的計劃中一點點瓦解。
一場持續了十多年的謀劃,眼看就快結束,至於他身上的蠱毒……謝珩重重吸口氣,才勉強壓下心底的煩躁朝外邊吩咐:「扶姑娘回去。」
「是。」
這一夜,姜令檀以為自己會睡不好,卻沒想到一覺睡到天亮等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快用午膳的時辰。
鸚鵡被掛在廊外的葡萄架下扇著翅膀撲騰,綠豆大小的眼睛咕嚕嚕轉著。
姜令檀隨手抓了一把瓜子仁放到它面前,就連午膳也只是匆忙吃了幾口就著急去書房。
今日天氣好,風也不大,連大氅都不用披。
謝珩站在書樓二樓,隔著老遠的距離就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春裳的少女,繞過湖畔,隨著她跑動裙擺飛揚。
一路走來暢通無阻,姜令檀直接上了書樓二層。
她平時安靜慣了,少有這樣跑動的時候,胸脯起伏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潤,鼻尖覆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汗珠:「嚴……嚴大人可有出獄?」
她緊張看著他,聲音喘得支離破碎。
謝珩視線不動聲色收回,眯著眼睛翻開一冊書,又漫無目的再翻了一頁,這才暗吸一口氣走上前:「老師已經出來,孤讓伯仁接回嚴府。」
「那輔國公府?」姜令檀嗓音發緊。
謝珩伸手,滾燙的掌心落在她細嫩的後頸輕輕摩挲:「昨夜父皇大怒,下令徹查長信宮。」
「除了口脂外,長信宮內衣裳香料都大多都被麝香泡過,而提審的嬤嬤里,江嬤嬤已經認罪,全是受了輔國公府之意。」
「謀害皇嗣是重罪,不光是物證還有人證。」
說到這裡,謝珩聲音微頓,俯下身體十分認真看著姜令檀,語調緩緩道:「除了這些,還從輔國公府查到了這些年與漠北往來密切的信件,上頭印的正是輔國公的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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