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鈴心中暗道:你別說,還真是。
木華琛:「我勸焰長老還是再好好想想,儘快……」
木華琛話沒說完,一位身穿木家族徽紋飾的長老風一般地跑進來,直接衝上去湊到木華琛身邊,傳音咒光芒頻閃。
只見木華琛神情一僵,眼角肌肉快速抽動了一下,眼睛豁地沖木楚瞪過來。
林鈴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將木楚擋在身後,並給了木華琛一個疑惑的眼神。
木華琛將那名長老揮退,胸膛不停起伏,拼命壓制不斷湧上來的火氣。
那名長老退出去途中,恰好碰上聞白進來,腳下猛地一頓,雙眼瞪大,視線緊隨聞白的身影一路向前,活像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來。
聞白八風不動,好像根本感受不到那宛若實質的殺氣,最終在林鈴身邊站定。
林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
聞白溫和一笑,點頭行禮。
上頭木華琛注視林鈴這邊太久了,在場不少人精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焰滅生看了看林鈴這邊三人,又看了看木華琛,心中有了幾分計較,試探性開口:「方才木家主話沒說完呢,讓我儘快幹什麼?」
木華琛藏在桌下的手死死捏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硬咬牙繼續將罪名扣在魔修頭上已經不可能了,木楚是他從小教養長大他自認能拿捏得住,但是那個聞白——
他不敢賭須雲子那個道貌岸然的老匹夫教出來的徒弟,能站在木家這邊。
雖然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但暫時也只能如此了:「焰長老還是儘快回去查證,魔修一方是
否真的不曾有人半夜探入我木家領地,稍後我自會親自查探我族地牢,定不會冤枉任何一人。」
方才還一口咬死就是魔修乾的,現在話鋒突然就變了,是人都覺得不對勁,定是方才來報信的那人說了什麼,才讓木華琛不得不暫且將此時按下。
焰滅生冷笑一聲:「行,那就請木家主一定好好查查,可千萬別再冤枉了誰——」焰滅生邊說著邊瞟了一眼被林鈴遮擋了半邊的木楚。
木華琛咬牙回答:「一定!」
好好的一場晚宴變成了鬧劇,木華琛起身致歉,眾人陸續散去,一踏出廳門,所有人都不再遮掩,傳音咒的靈光到處閃,幾乎把山路都照亮。
眾人退場,廳內一時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聽「啪」的一聲,木華琛跟前那張沉木桌子,自他掌下產生無數條龜裂。
林鈴沒興趣看他發瘋,轉身就要離開,順道還拉了一直低頭沉默的木楚一把。
木楚緩緩抬頭,沖她搖了搖頭,以眼神謝過林鈴好意,她自己可以應對。
林鈴挑了挑眉也不勉強,便繼續抬腳往外走。
「請林鈴仙子留步。」木華琛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林鈴聽見了,但腳下連頓都沒頓一下。
笑話,你讓我留步我就留步,那我多沒面子。
她還得趕緊回去向院裡的老神仙認錯呢。
木華琛嚯得一下子站起來,額頭青筋暴起,但也只能默默看著林鈴離開沒有一點辦法。
林鈴走了,聞白也接著告辭。
木華琛:「慢著!」
林鈴可以不搭理這位木家主,聞白確是不能的。
「前輩有何指教?」垂頭拱手,言辭謙遜,禮節完美挑不出一點毛病。
木華琛忍著怒火:「指教談不上,只是改天一定要好好問問須雲子,萬劍宗的弟子,便是這般深夜潛入別家地牢放肆的嗎!」
聞白依舊一副靜聽指教的溫文模樣,被木華琛當場質問也不急躁,反而笑了笑:「方才聽前輩與焰長老對話,言語間似是懷疑今夜之事乃是魔修做下,為何此時又認定是晚輩?」
木華琛一拍桌子,沉木桌徹底化作碎片:「你還想抵賴不成!!」
聞白淡然問道:「前輩有何證據證明是我?」
木華琛:「……」
當然是他派去的人親眼看見的!可這話卻不能說出口,更不能當做可以公開的證據!
廳中再次陷入寂靜,平息良久木華琛才沉聲吐出一個字:「滾。」
聞白淡淡一笑:「晚輩告辭。」
轉身經過木楚身邊時偏頭看了一眼,見木楚雙眸恍若蒙塵、嘴角抿緊的模樣,無聲嘆了口氣便收回目光離開了。
這一關始終是要木楚親自面對,畢竟那是她的親生父親,生她養她二十載。
現在終於沒一個外人了,木華琛從上面一步一步走下來,走到木楚身前,從上至下認認真真地審視著自己的女兒。
木楚也同樣抬頭,深深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越看越覺得陌生至極。
木華琛突然抬手——
「啪!」狠狠給了木楚一個耳光。
「木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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