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醉了……」
「噢。」嘉畫漫不經心地抱起烏刀,掩住眼底的逗弄之色,轉身面對著他,「先前是醉的,後來清醒了,索性將錯就錯了。」
將錯就錯?
錯?
原來對她來說,那是一次錯誤……
房裡忽然寂靜下來,唯有爐火偶爾發出「嗶啵」聲。
一盞蠟燭燃到了盡頭,噗了聲,滅了,房內的光頓時暗了幾分。
嘉畫看向宋序,他垂著眼沉默著,不知是否被爐火映的,隱約眼尾有些泛紅。
似乎感受到她注視的目光,他才開口打破安靜。
「我該走了。」
嘉畫忙將烏刀放下,伸手拉住他:「為何?」
「難道我應該留下?」
「我希望你留下。」
「……」宋序這才轉眸看她,嘉畫便看清他那眼底眼尾的紅不是爐火映的。
「郡主根本不需要我……不是麼?」他聲音低沉,「若只是無聊消遣的話,今夜我來的時間也足夠了。」
「我何時說不需要你了?」
「那為何第二日對我棄之不顧?」
嘉畫眨了眨眼,明知故問:「我不是留下半月了嗎?讓你安心將養怎能叫棄之不顧?」
「你說天地皆寬,叫我自尋去處……難道不是不要我了?」
他眸中愈發紅,似乎盈著淡淡水光,說話也幾乎是從緊咬的齒間蹦出來的。
嘉畫忍住笑,依然一副天真的神態。
「既然是自尋去處,那你當然可以再來我郡主府啊,你為何沒有第一時間來?」
宋序:「……」他猛地撇過頭去整理情緒。
聽著他逐漸明顯的吸氣聲,嘉畫勾了勾唇,忽然抱著他脖子,踮起腳在他臉上啄了下。
「這個賠償如何?」
「你……」宋序立即看向她,壓著發暗的眸。
嘉畫隱約從其中窺探到了一絲委屈。
他說:「你真的……很不講理。」
「我就是這樣驕縱,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嘉畫挑眉笑,「不管我說了什麼,最終由我解釋。」
她打了個呵欠:「我近來幾日生病都睡不好,做了好些噩夢,今晚你留在這兒陪我,秦淮書,哦,不,宋序,可以嗎?」
她說罷便坐回床上,烏刀跟著跳上去,一大一小一人一貓,都睜著圓圓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
宋序是應該走的,若還有最後一點骨氣的話。
但他的骨氣只支撐他猶豫了一瞬,便脫去外衣,道:「我先去淨室洗漱一番。」
第62章
言無盡 「清醒的時候,可不可以,喊我……
宋序走進臥房, 渾身還有些濕漉漉的水汽。
燭光昏黃,不大的空間被照得溫暖安逸。
床幔的一半被放了下來,嘉畫坐在另一邊, 胳膊支在膝蓋上, 穿著寢衣, 披散長發, 正笑看著他。
「洗好了?」她問。
宋序步子一頓:「……嗯。」
他穿著中衣,外袍搭在手上。想了想, 他在暖爐邊坐下,撐著外袍靠近爐火:「你說這幾日睡不好,那便早些休息,我在這裡陪你。」
他將一封信放在旁邊:「這是秦將軍托我代為給你的,她說你明日再看。」
「好。」嘉畫雖有些好奇,但秦將軍既那樣說了,便也不著急看了。
她朝他道:「宋序, 你過來。」
宋序一僵, 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仿佛沒聽見,專心烘烤著外衣。
「宋序。」嘉畫略略抬高了調子,「你如今雖有官職,到底也是我府上的人吧, 我說話你卻不聽了?做郡主的男寵自該伺候郡主,你從前不是很願意嗎?」
沉默片刻, 宋序的聲音低沉響起:「郡主如今還當我是男寵?」
「不然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嘉畫的笑意溢出來,「偷情嗎?還是私會?」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拿這兩個詞去調侃秦淮書,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早就默認了長大會成親,連身邊人也都這麼認為,所以他們的親密在跨越雷池之前,是有名有份且毫無心理負擔的。
嘉畫將另外半邊床幔也解下,遮去她全部身影。
她雙手搭在上面,只露出張明媚的笑顏:「如果是男寵的話,就當是我寵幸你咯。」
不待宋序接話,她又想起什麼:「啊……宋序,你這張臉在軍中活動,難道沒有引起騷亂嗎?畢竟上次你曾在宮宴上露過臉,但凡認出你的人,應該都知道你的身份吧?」
有,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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