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地?」歲淮來勁兒了,「哪兒的啊?」
「滬市,聽說是新建的橫店基地,還沒開放,你想去嗎?」
歲淮雙眼亮晶晶地點頭。
「那我回家問我姐,把地址發你。」
「嗚嗚嗚,」歲淮抱住陳柒柒,笑嘻嘻,「好同桌,I love you。」
歲淮背著書包去走廊,小分隊其他人已經收拾好了,在那兒吃食堂買來的水果撈。她捧著一堆糖果走過去,「來來來,陳柒柒她姐結婚,請我們吃喜糖,自己拿啊。」
捧到周聿白身邊,他還沒伸手,歲淮讓他「等一下」,空出一隻手從兜里摸出幾粒放他手心,「這幾個是你喜歡的味道,我挑出來了,你拿這個就行。」
余偉撇嘴:「吼吼吼,又偏心。」
歲淮懶得理睬他,提議道:「這周就是國慶了,我剛聽陳柒柒說隔壁市開了一個人工雪景地,可好玩兒了,她姐婚紗照還在那取了景,特別好看!我們國慶要不要去轉轉?」
周聿白剝了顆糖吃,橘子汽水味兒,「聽你的。」
余偉又插上嘴了:「那我們也一起去雪景地唄!這可是高三最後一個長假期了啊,錯過就沒有了,明年咱們就是一心備戰高考的牛馬。」
「話糙理不糙,」章盈咯嘣一聲咬碎糖果,「要不咱們幾個一起去吧,不然就等到寒假和畢業了。」
歲淮覺得可行,「好,那我回頭看看票和酒店。我們住酒店還是訂個民宿?」
「民宿吧,還能去別的地兒玩一玩,酒店限制太多了。」
周聿白淡聲開口:「民宿,周家有,我來安排。」
「我可能去不了——」程清池清冷的嗓音有些突兀,「我媽下周複查,會住院一周。」
程清池是單親家庭,媽媽有哮喘病,經常住院。高一時候是最嚴重的,三天兩頭住院,家裡除了程清池也沒別的大人,程清池只能醫院學校兩邊跑,累得一度暈倒。後來學校知道他家的情況,給予了一些物質上的幫助,程媽媽修養一年後病情穩定不少,高二一整年都還算平安,只是要定期複查。但程媽媽是一家紡織廠的女工,沒多少文化,去醫院離不了程清池。
歲淮笑笑:「沒事兒,你照顧好阿姨最重要,到時候讓余偉跟周聿白拍照片給你看。」
她從兜里拿出自己最喜歡的幾個糖果,一粒一粒放進程清池左胸膛的校服襯衫口袋裡,「這個是喜糖,喜氣洋洋,阿姨吃了肯定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程清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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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了明天去滬市,晚上回家,歲淮精神滿滿。
車開回別墅。
歲淮把包甩在周聿白身上,下了車,直往臥室跑。
考試那幾天,正好碰上生理期,歲淮生理期抵抗力弱,不能洗頭髮容易生病,一直堅持到考試結束這晚才洗。
歲淮動作快速利落,大把大把的白色泡沫將黑順的髮絲裹在裡面,青檸味的洗髮露滿是夏天的味道。
周聿白在旁邊打趣,說她的腦袋像巧克力奶油蛋糕。
歲淮:「……你走開。」
周聿白笑:「成,走。」
腳步聲遠離臥室,只剩下淅淅瀝瀝的水聲。歲淮清洗完,拿毛巾裹住頭髮,去房間找吹風機,找了一圈都沒影兒。只能一手捂著頭髮,一手敲了下周聿白的房門,撕扯著嗓子喊:「周聿白——」
拖鞋踩著地板的響聲靠近,門一開,周聿白靠著門框,低睫看她:「怎麼?」
「林姨最近換家裡的東西了嗎?吹風機找不見了。」
「我房間裡有。」
「快快快,快拿給我一下,」她眯著眼,「水要進眼睛了。」
他沒動,在那兒笑兩下:「剛不是要我走?」
「……你拿不拿?」
周聿白搖頭笑,「唉,有的人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無事不登三寶殿。」
歲淮氣夠嗆,周聿白這人就是勁勁兒的,沒事跟你欠兩下,她閉著眼看不見,隔空踹了他一下,他福至心靈提前躲過,笑得更厲害了,「幹嘛,威脅不成還動武力?」
歲淮抿唇,頓了頓道:「我眼睛有點疼,水進去了……」
周聿白收了笑,抽了張紙巾,一手捏住歲淮下巴將她臉揚高,認真專注地用紙巾輕輕擦去她眼瞼的水跡,問:「好點沒?」
雙眼變得乾燥,沒了那股黏糊勁兒,歲淮緩緩睜開,水霧朦朧後是少年微微皺眉,稍許擔心的神情。
「好點了。」
「我看看。」他低頭靠近,拇指和食指分別點在她的左眼,極輕的力道扒開,看眼睛有沒有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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