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氣不過,為她強出頭,急怒哀思下一病不起。
阮舒窈求醫無門。
彼時,還是秀才的李修臣撞見,秀才挾恩圖報,用了些手段聘她為妻。
改嫁李修臣,她才發現這個秀才,可沒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從鄉試桂榜榜首,到春闈會試又是第一。
去歲隆冬,承恩科及第,授官印任一縣府尊。
縱使他前途敞亮,在阮舒窈心中,他仍不及沈毅之分毫。
時值他新官赴任,突兀一場雪下了數日不停。
李修臣答應請最好的醫者為婆婆救治,可他抓的藥總不見效。
沒喝幾日,婆婆便撒手人寰。
李修臣曉得她有試藥的習慣,故而藥里定然是無毒的,她不知道該怨誰,抱著婆婆逐漸發寒的身體,哭暈過去。
再醒來懷裡屍首早已僵硬,她用了好多方法,就是回不過暖。
踏冰十三澗,風雪凝結一身,四肢早沒了知覺。
她背著婆婆,往沈毅之離開的方向,不知疲倦地走。
孤夜寒風裡,馬蹄踏出一片火光,李修臣陰狠眼眸像是要吃人,把她摁在地上綁得生疼。
沒了婆婆牽制,李修臣怕她跑,房門依舊落鎖,後又怕她死了,尋來僕婦張嬸管看。
她不止一次懇求李修臣放過她,偏李修臣不肯和離,不肯休妻,反是用齷齪手段,變著花樣消遣折磨,欲要徹底馴化、征服她。
*
這日風捲殘雲,白浪掀天。
僕婦見李修臣回來,心頭一瘮,知趣退去。
李修臣身形高挑,長眉鳳目,外表很是倜儻。
他官服未解,閒步行至書桌,餘光掠過那抹倩影,燃起一絲異樣興致,假惺惺笑著。
「窈娘近來可好?」
「……」她立在房中,神色拘謹,經過那件事,這再尋常不過的問候,亦能令她難堪。
李修臣量她一眼,心下莫名無趣。
無趣極了,反至不甘,他略顯煩悶地挑起話題:「昨日,我去御史大人府上,同僚上級有意撮合我與林小姐。」
「林小姐不嫌為夫粗鄙,對我青睞有加,我若因此降你為妾,你可會怪我?」
阮舒窈微怔,悄然淡去眸低波痕。
她沒想到李修臣會降妻為妾,羞辱感使鼻尖那一絲酸楚,顯得尤為荒謬。
三年的棲身依附,她受盡磋磨,除了房中之事,與這個男人並無半分像夫妻。
未施粉黛的小臉隱蘊忿意,躇躊良久張了張口。
「不會。」
她自是不會在意他,只是被人輕賤的感覺,有些不好受。
李修臣笑意狡黠,目光在她眉宇間端詳良久,卻尋不出一絲絲介懷,遂斂起失望之色,好似在喚溫禽細犬。
「窈娘過來。」
她暗暗攥緊衣袖,猶豫一霎,硬著頭皮行去。
李修臣唇角微抑,似是突發興致:「林小姐囑咐,要為夫親筆撰寫聘書,窈娘可願,為我研墨?」
頭頂眸光揶揄,她別過臉:「窈娘愚笨,不會研墨。」
李修臣面上笑意僵住:「只要你說,想一心一意與我過日子,我或可拒了這樁好事。」
她壓下胸腔
澀意:「如何抉擇,大人心中早有答案。」
李修臣繃緊的神色漸漸放鬆,慵整衣袖緩步立於她身側,兩人挨得很近。
耳畔襲來溫潤鼻息。
「我教你。」
臂膀自然環住她,指腹摩挲過柔嫩手背,墨石長長一條,包裹在兩人掌心。
手上力道漸重,隨著指尖推圈,墨錠黏附硯堂,硯池裡暈出些濃稠墨汁來。
她如提線木偶,除了耳垂那抹緋紅,對男人有意挑逗克製得緊。
李修臣出身清寒,少年得志,名利場上見過不少投懷送抱的美人,他表面正經不屑一顧,內心倒很是希望阮舒窈,也能如那些女子一般。
純美如她,乍見驚艷,卻太過古板,刻意疏離,時日愈久徒生無趣。
李修臣期待過自己也能被她喜歡,可她連夢中都在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即便那個人已經死了,依舊讓李修臣嫉妒到發狂,只能通過與她親密,去感受擁有。
腦海被她勾起的那股邪熱侵占,指腹探向玉腰,胸膛起伏下矛盾交織,想更進一步時,她慌亂打翻硯台。
懷中人扭身避開,他心頭空了一晃,眸光落在殘留餘溫的掌心,嗤笑問她:「莫不是,打算繼續為前夫守節?。」
「我有喪孝在身。」
她抬眸望向男人,長睫顫動。
婆婆逝世方才數月,未及三年魂盡,理當為長輩守孝,禁忌之事絕不可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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