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旖旎清香
飄散,二人相擁身影倒映雕花窗柩,樂手自覺退避。
燕寧從她唇角吻過,眸子裡透著靡淡笑意,鼻息往下灼去。
盆中銀炭燃得正旺,一簇火焰在微涼夜風中猖狂跳動,熱浪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根根修長的手指解開大氅,輕薄內衫隨之滑落。
她嬌軀輕顫,如絲媚眼格外催情,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泛濫刺激著想要更多。
男子心神完全被她吸引,水到渠成寸寸往下吻去。
被觸碰的身體酥軟痙。攣,她垂眸看著雙膝跪在身前的男子,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膛,羞澀至極,卻又無法抗拒燕寧這般取悅她。
「放鬆。」燕寧箍住她後臀,手指滑動。
她閉了閉眼,微怔目色逐漸沉淪,任由他舌尖侵入糾纏,流香漲膩,飄飄欲仙。
雲布雨施,一夜放肆,醒來已日上三竿,身體還殘留被巨物折騰過的感覺。
燕寧留口信,說是宮中有要務先行離去。
眼下這副模樣她不好意思回沈府,沐浴焚香後,吩咐馬夫送她去蘭溪寺。
馬車搖晃勾起困意,睡到蘭溪寺時只覺渾身酸痛,腹中饑渴。
一空似是知曉她會來,禪房露台正熬著素粥,露台收拾得十分整潔,月白僧袍纖塵不染,僧人身姿挺拔,在藍底蒲團上打坐冥想。
她未作聲,徑直行至矮几前跽坐,壺中溫水加了她愛喝的花茶,清香解膩,她擱下杯盞時僧人方才睜眼。
狐皮大氅鬆散披在肩頭,她保持擱盞的姿勢,修長脖頸微仰,襯得點點莓紅吻痕格外艷靡。
普通人與她對視一眼便已心魂具醉,僧人收回古井無波的眸光,繼續閉目參禪。
這番姿態她早已習悉,自顧舀了幾勺素粥,指尖架著木碗端在唇邊吹起來,她有些心急,吹得格外專注,食色香味飄散出一抹凡塵煙火氣。
若僧人蓄髮,這會子全被她吹亂了。
無從察覺的,也許亂了的不是秀髮。
一空再次睜開眼,神情透出幾分慈悲,靜淡目光掠過領口那一彎皙白,片霎停頓的目光有些古怪,他坐姿不變,斂目看向向上交疊的掌心。
阮舒窈吃完小鍋素粥,爐子裡的炭火也將燃盡,二月天實在耐不住寒,怕打擾聖僧參禪,她收攏腳下力道準備離去。
「女施主。」
驀然回首間,一空頎長身姿立在廊下喚她。
她面上笑意尚未完全綻開,一空溫聲道:「小僧明日卯時離開北國,在此與女施主道別。」
「明日?」
她知道他遲早會走,只是沒想到這樣快,她該準備些盤纏乾糧相贈,手指探上金項圈,又怕凡俗污了他的清修。
一空從禪房拿出縑帛秘籍,雙手遞到她面前。
「此版焚心訣已做改良,女施主若有興致,可拿去修煉。」
「多謝聖僧。」
鬼使神差的,她取下項圈,又覺自己貼身戴過的東西,實在不該拿到聖僧面前,遂捧著金項圈去接縑帛秘籍。
一空看著她夷猶不決的動作,兩根手指勾住項圈。
一絲細微波動流轉,她望向那雙足以洞察世間萬物的溫和目光,唇齒微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僧人神色自然,帶著清香體溫的項圈被他勾去掌心,他亦未說話,指腹掐住佛珠般捏緊項圈,時間滯澀一息,他輕輕頷首,轉身回了禪房。
不多時,禪房敲起木魚。
翌日。
一列列馬車蜿蜒如長龍,一空領著那群白衫女子離去。
阮舒窈坐在最後面的馬車,送了他們一路。
最後一道岔口,她該與眾人往相反方向分開,她捨不得令馬車掉頭,然而馬蹄原地踢踏幾步後,竟開始往回走。
她略帶不悅地掀開帷幔,魏巍高山般的背影正牽著韁繩埋頭勁走。
「天鵬,我自己能回去。」她急聲道。
「你坐穩當些,城主有令,暫留我在北國護你。」天鵬走得極快,腰間掛著三顆被漆黑的骷髏,棕馬有些怕他,鼻孔朝天,四蹄不歇。
*
太極乾殿。
與燕寧對峙而立的是一個老太監,長眉花白,看似分毫不避,實則大氣都不敢喘,抿緊的嘴唇顯得面上皺紋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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