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的好皇兒,衝冠一怒斬了王宗瑞,接著便求娶沈家女,這一步棋走得太淺顯。」
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劍刃切割開。
「父皇賜兒臣龍吟劍,不就是用來斬王宗瑞的嗎?」燕寧視線望向暗處,字字如珠落在空曠大殿。
靜默片刻,一道頎長輪廓出現在老太監身後,殿內光線昏暗,依稀能感覺到那輪廓在注視他。
「那你為何不用龍吟劍永除後患,反是放虎歸山。」景帝音色冰冷。
燕寧有機會殺一空。
他也的確動過殺心,深邃眸光變得複雜,嗓音沙啞:「所以父皇,駁了兒臣的婚事?」
「宗瑞已死,你當體恤丞相悲絕,娶王家女以示撫慰。」
燕寧砥礪著強大氣場,咬牙道:「敢問父皇,當年娶母后時,可也是存的這般心思?」
第69章 暗度陳倉親自去
「放肆。」一道無形力量壓向他,身體好似被釘住的木樁,周遭凝聚厚重陰霾。
他用盡全力掙扎,甚至擋在他身前的老太監都未出手,他便已被那股強大力量擊倒,不得已低頭認錯:「兒臣失言,請父皇恕罪。」
景帝語氣依舊嚴厲:「儲君意志不堅,難堪大任,即日起,聖密司不再受你調度。」
收回聖密司的調度權,燕寧絲毫也不覺得意外,他不久前下令查明王皇后之死,在景帝所不能容忍的邊界試探,但凡景帝再有第二個皇子,便不只是收回聖密司的調度權這般簡單。
殿外冷風拂面,似是在嘲笑他的無力。
他曾信誓旦旦對心愛之人許諾,暫時沒法兌現。
他必須儘快掌握實權,越快越好。
正前方一道人影擋住去路。
「參見殿下。」沈慕時彎腰行禮。
燕寧面色不變,道了句:「請起。」
兩人一前一後往儲君堂行去。
躊躇幾息,沈慕時開口:「稟殿下,去歲緬因那場戰役,譚凱叛變事出蹊蹺,微臣懷疑背後有人攪弄風雲,還請殿下細查。」
燕寧頓下腳步,回首看他,嗓音略沉:「無非是懷疑相府之人做局,如今相府重創,正是沈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不知大司馬還有何慮?」
事實也如皇子所言,只是這般直接說出來,在沈慕時意料之外,讓他接下來這番話格外燙嘴,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甚自然的神色更顯肅穆恭敬:「景啟本是戴罪之身,因得殿下器重,一躍成為北國副將,如今殿下還要封其威遠大將軍之職,儲君堂中微臣第一個反對。」
這也是燕寧準備走一趟儲君堂的目的,儲君堂由丞相、太傅、大祭司、大司馬共同協理,有關儲君封官罷爵的旨意需通過眾人一致表決方可流轉。
另設威遠大將軍之職,等同消弱大司馬的兵權,縱然燕寧曉得,沈慕時反對此事並非出於排除異己,心中仍是不悅,面上還算平和道:「孤令景啟統領親衛軍,是為遠航瀛洲做準備,絕無可能撼動大司馬的地位。」
沈慕時的表情越發不自然:「臣請殿下三思。」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燕寧壓著怒氣:「孤覺得,該廢除儲君堂之制,大司馬以為如何?」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股怒意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隱隱還帶著一絲惱羞。
沈慕時愕然半響,撩開袍角跪下身:「臣不敢妄
議。」
「好了,大司馬退下罷。」
「臣查過景啟,非將門出身的官宦子弟,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卻在救了殿下之後,成為堪稱完美的天才少將,臣與他交過手,他藏鋒斂銳,實力難以估量。」沈慕時聲音未減分毫。
見皇子沉默,他道出了心中最想說的話:「陳夙死的那日,殿下也在現場。」
這件事並非秘密,陳夙死後,手中一應職權歸由景啟負責,景啟是皇子手中的劍。
五日後,阮舒窈去城樓送別。
護城河上泛著點點晨光,略帶涼意的微風吹起一抹離愁。
沈慕時被停職,暫時收回儲君堂參政資格,陳柏軍為此上書諫言,受到牽連,被貶川西,陳秀宛同去。
朝暮之間,轉眼萬紫千紅一城春色。
夜深,月隱星沉。
沈慕時正要歇下,宮裡來人宣旨,川西地動,勘查災情的官吏已失聯,現任大司馬為特使,前往川西運送賑災物資。
這個差事原不至於出動大司馬,地動儀檢測出震級不小,天災又與國運相連,若此事不能儘快解決,鬧到人心惶惶又是一劫。
直任大司馬為特使,足以說明天家愛民如子之心,待沈慕時歸來,也好恢復他儲君堂參政權,順便送他一個救助陳家的人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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