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民問:「什麼時候給劉莊去個電話?」
劉莊跟鍾更生一樣去年畢業,現在在城裡上班,不忙就一周回去一次,忙就住單位宿舍。他是大學生,在校期間一直惡補文化課,學校見他這麼好學,平時衣著又樸實,給他分的單位不錯,領導對他也不錯。劉莊在城裡太閒,村里又沒什麼事,就來蘇笑笑家,跟蘇笑笑說過他的情況,蘇笑笑感覺要不了多久,領導不把女兒嫁給他,也會給他保媒牽線。
劉莊要像鍾大娃濃眉大眼個高會來事,哪怕他的學校還是地質大學,不如鍾大娃畢業就是軍官,家庭情況還是現在這樣,也能成為某領導的乘龍快婿。
蘇笑笑跟張懷民這麼說的時候,張懷民說她想得美,劉莊的父母是農村人,家裡要啥沒啥,人領導把閨女嫁給他圖什麼,扶貧嗎。
蘇笑笑說圖劉莊這個人。張懷民依然不信,堅定地認為能當領導的沒有傻子,人家首先考慮門當戶對,其次才是個人情況。
雖然蘇笑笑前世沒結婚,可她聽父母長輩們說過,她父母那一輩找對象不在乎家境只在意人品。可惜他們那一代出了太多鳳凰男把路走死了,後來人家寧願找個門當戶對的紈絝,也不想找山窩窩飛出來的金鳳凰。
蘇笑笑聽張懷民提到劉莊,就想起倆人前些天說的這番話。蘇笑笑猶豫片刻還是把想說話的話咽回去,回答他的問題:「不用打電話。前些天給我們送西瓜,團團說過幾天跟我出去玩,到時候給他帶好吃的,叫劉莊來拿。」
「沒說什麼時候?」
蘇笑笑:「不出意外的話下周六下午。」
張懷民把團團穿不上的衣服放乾淨的尼龍袋中:「你大伯二伯不是說這一兩年經常有人去村里收活豬,比賣給屠宰場划算,現在村民手裡都有點錢,還能看上這些嗎?」
蘇笑笑:「手裡的錢只夠孩子上學。哪有閒錢給他們買衣服。我大姑鄰居的女兒小學畢業了都沒見過新書包。以前團團在島上用的書包,我覺著不適合中學生用,就換成軍綠色的,那些書包拿去村里,別提那些小孩多高興。」
以前張懷民只有一個書包,從小學背到中學。他以為他就夠窮,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小學五年沒用過書包的。
張懷民嘆氣:「聽你這麼說我真是城裡呆久了,也欠到農村鍛鍊。」
誰也沒想到就隨口一句,第二天應驗了。
張懷民一早到隊裡就看到久不出現場的老隊長站在警車旁,「出什麼事了?」
昨天夜裡鄉下出個姦殺案,派出所把案子轉過來,兩個副隊不在,老隊長接過去。不是成副隊和張懷民來晚了,而是老隊長來得早——他覺少起得早,臨退休不捨得身上的軍裝,最近經常六點多就到隊裡。
老隊長把派出所整理的現場遞給他,張懷民翻開一看,莊稼地,「農村?」
「你怎麼看?」老隊長邊點頭邊問。
張懷民十分篤定:「熟人作案!」
「附近有幾個工廠,有沒有可能是工人加班回去晚了,看到一個女同志大晚上走夜路起了歹心?」
張懷民:「如果不是熟人,他難道不怕女同志大喊大叫被打更的村民聽見?這兩年很多村莊安排人晚上打更。案發附近的村裡有嗎?」
「打更」一詞對生於民國的老隊長來說也遙遠,以至於他沒想過這個情況,派出所先去現場錄口供也沒寫,顯然沒想到。
其實還有個原因,前些年上到國家下到人民群眾都沒錢,城裡閒散人員都去農村,農村人幹活掙工分,不用為了誰先用水澆地打得頭破血流,只有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案子,所以刑警隊多年沒去過農村。
老隊長:「如果有打更的,說明不是熟人作案!」
張懷民問:「現場有沒有什麼證據?」
「就等我們過去看看呢。」老隊長示意民警開車前面帶路。
到了現場,民警遞給老隊長一枚紐扣。老隊長仔細看一眼就轉向張懷民:「現在還認定熟人作案?」
張懷民:「這枚紐扣是工作服上的也說明不了什麼。也是巧了,昨天在家幫我愛人整理一包衣服,打算過幾天送給鄉下親戚。小到鞋子背包,上到棉衣棉褲,全是農村人不捨得買的!」
老隊長啞然。
遞扣子的民警正想說他找人問過是附近某廠工作服上的。聞言民警不由得想起年初鄉下親戚借錢看病,他母親就收拾一包衣服讓親戚帶回去,其中就有他因為吃胖了一點穿上有點緊的新衣服。
老隊長沉默片刻,問張懷民:「說說你的想法?」
張懷民:「這個節骨眼上抓到就是槍斃。人命關天,我們不能靠固有思維辦案。也許這枚紐扣是栽贓。我建議排查。農村村莊分散,排查起來累,但有一點好,沒有電燈,大家習慣早睡,非常安靜,誰夜裡出來左鄰右舍都能聽見。有陌生人路過狗也會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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