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壁畫無聲的環境裡待久了,乍一聽到這種聲音還有點不適應,作為最後一個死亡的玩家,他一從灼燒的環境回過神來時,眼前就彈出來一個提示框——
[是否放棄挑戰?(放棄:0,繼續:0)(已進行投票0/15)]
「風雲催你控制點聲音!!」
「誰一直在說髒話,你們能不能別一起說話!」
「我聽不清楚了!!!旁邊還有NPC在念叨啊!」
「你們環境是黑的嗎,我全黑啊,看不清楚!」
「票怎麼投啊!!!!能聽到我說話嗎!」
四周的環境都是黑暗的,隊友的聲音夾雜在百姓的祈禱聲中,需要很仔細地去聽才能分辨出那種非常小的聲響,甚至斷斷續續一句話都沒聽全。而提示框內沒有任何投票的痕跡,他的隊友應該是在等投票,等其他人拿主意再跟票。
純黑的環境讓周隨無法辨別副本的主要情況,他只能感覺到自己隨波逐流地動著,像是無數的水推著他,卻很難找到自己的身體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打完副本沒休息上,反倒在這裡得到休息了。
正常副本早該把團滅的他們彈出去,沒彈,說明副本繼續有其他機制。
這會他們放棄挑戰出去未必能得到任何結果,最後全神明攻擊的情況無疑是透露出必殺的團滅機制,沒弄清楚這個信息點前,重來多少次都是滅團。
周隨很少有這種毫無思緒的時候,平靜下來時突然有種感覺,其實這種挑戰應該才是常態。
失敗是正常的,早在集結營的時候他經歷過無數的失敗,失敗帶來的應該是經驗,而不是挫敗感。
久違的,周隨有種幾年前的感覺。
被主腦弄死無數次的集結營記憶奔涌而來,最後凝結成屍山血海的角斗場。
當初登出全息前他最後想的是什麼,其實後來在幾年的蹉跎中已經有點記不清了,而現在面對著無盡的黑暗,那種不甘心的感覺突然浮現上來,比遊戲更亢奮的,難以言喻的挑戰欲。
他在想怎麼打,耳邊隊友的聲音卻漸漸消失了。
提示框裡無人投票,周隨被那股久違的勝負欲催促,沒多猶豫就在提示框裡點了繼續。
剛投完,他有點忐忑,是不是在全息遊戲裡,出去休整會更好。
只是他的忐忑沒過幾秒,就看到投票框裡很快跟了一票。
像是有誰時刻關注著挑戰框,等著他投票後跟票,隨著那票跟票的出現,提示框裡投票數飛快跳躍,(15/15)的投票數確定,團隊投票中清一色的『繼續』。
周隨眸光稍頓,就聽到頻道里七嘴八舌又說了起來。
「你們咋不說話了!」
「我靠,我特意壓低聲音等周哥說話,周哥你說話了嗎!」
「你們別說了,我都聽不到聲音了!好吵!」
隊友沒問什麼,也不覺得打本坐牢有什麼問題,先前的沉默似乎是在等他說話。
提示框在周隨等人投完後再度消失了,四周剩下無盡的黑暗以及混在祈禱聲中隊友的聲音。
「死亡之後,我們可以進行祈禱,聲音是能傳播的。」季棲元道。
為什麼?
死亡的聲音能進行傳播。
周隨的目光停留在黑暗裡:「那要確定。」
「最後的神明是什麼樣的神明。」
隊友漸漸安靜下來,似乎都在豎起耳朵,聽周隨跟季棲元的聲音。
他們需要復盤,被強制開啟副本後,他們經歷了什麼東西。
周隨想到此處,從塔內死亡,壁畫內死亡……他們經歷了兩次死亡,第一次是身死,第二次是肉身殞滅,換在現實里,這已經是徹底的死亡,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亡不代表結束……那就是生死非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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