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響起一陣喧鬧的聲音。

聲音聽起來很慌張, 又很急促。

「再不聽話的話，小心我把你的小舌頭拽出來玩兒！！！」

塔汀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原本聽起來很平淡、清冷的聲音在此刻有些顫抖。或許是被嚇到了。

蘭伽葉斯的頭髮被他自己胡亂拱的亂糟糟的, 看起來很呆。他用臉頰很親昵地蹭著母親，在表達特有的那份喜愛。

塔汀被突然而來的蹭蹭擾亂手腳。被凌亂的髮絲擦過，感覺有點刺撓, 這種感覺就像像被羽毛蹭過每一寸肌膚，被撓痒痒。

雖然穿著褲子，但塔汀老感覺下身空蕩蕩的，就像是漏風。

這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

蘭伽葉斯舔著自己的尖牙, 偷聽著母親的內心話。

【媽媽，這並不是錯覺, 可能您沒有意識到, 您……】

他垂眸, 視線緊盯著某個地方，眼底里的情緒晦暗不明。

塔汀雙手撐在床上, 體力有些不支，「你怎麼又偷聽啊……不可以一直偷聽。」

【也沒有一直。(眼神躲閃)】

【媽媽，要不要我來幫您洗澡呀？】

「上次讓你幫過了。」塔汀並沒有上蘭伽葉斯的圈套，「你又在計劃什麼呢？還有，我的腿有點兒麻了。」

身上的衣服有些不舒服。褲子緊緊貼著，感覺有點黏膩。

看來要換一件衣服了, 可能是出了些汗吧，所以才有點難受。

還是有些累，渾身軟趴趴的。透支了太多精神力了，去安撫那些混亂的蟲群，進行意識連接。

嗯……腿那邊不舒服, 好涼。

蘭伽葉斯的目光仍然看著某處，糾結萬般：「媽媽，您有感覺到不對勁嗎？」

他這麼一問，塔汀確實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有些不對勁。衣服一直緊貼著自己的皮膚的，像是被灑上了幾滴水，怎麼揉也揉不開，皺皺巴巴的掛在自己身上。

和天氣有關嗎？最近天氣也不好，晴天很少出現，大部分時間都是陰天。

陰天的話，衣服是會變得比較潮一點。

現在，他的衣服上就有些發潮。

塔汀還以為是蘭伽葉斯又哭了，淚水滴落在上面。畢竟他在不開心的時候會哭，不滿的時候會哭，還有很爽的時候也會哭。

根本分不清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剛想開口，子嗣就突然冒出來一句：「媽媽，您的小褲子顏色變深了。」

不說還好，自己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面想。

他這麼一說，那剛剛的不適一切都說得通了。

原本以為是褲子比較寬鬆，所以有風鑽入，會覺得冷冷的，空蕩蕩的。

是身體原因嗎……所以才會這樣？

之前好像也有過幾次，身體不受控制的會產生特別的反應。從頭上的角到身後的翅膀，角會變得酸脹，翅膀會不自覺地抖。

會變得面色潮.紅，做出的一些動作也是無意識的。x前更是如此，薄薄的布料會被浸濕。

塔汀眼眶染上一層水霧，聲音模糊不清：「哪裡？」

他現在的模樣脆弱極了。

臉蛋紅撲撲的，額前的碎發十分凌亂，眼裡全是茫然。塔汀就這麼倚在那兒，支撐著的雙手還在緩緩發抖。一隻腳踩著蘭伽葉斯的肩，另一隻的腳踝被緊緊握著。

脆弱的不行，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

仿佛一推就會倒下，會茫然地眨巴著眼睛，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這也成功激起了子嗣的保護欲。

【好想把媽媽抱在懷裡。】

【好小好小好小，好小一隻。】

【媽媽，不要再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老會覺得您還是初級。】

【如果可以抱著媽媽這麼做的話……】

「……笨媽媽。」

蘭伽葉斯用鼻尖輕輕蹭過母親腿上的軟肉，隨後伸出手戳了戳那個地方，聲音很低：「媽媽在裝作不知道嗎？」

像得寸進尺的壞孩子，一點點的試探著母親，觀察著母親的表情。

不聽話的小孩。

「在這裡呀。」

-

衣簍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

可以很清晰地看見裡面的短褲、上衣還有腰帶。

在另一邊，晾衣架上還夾著一件還在滴水的小褲和腿環。

滴答。

水珠滴落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久久。

「……」

坐在浴缸里的少年不舒服地扭動著身體，他緊閉雙眼，皺著眉，似乎對現在不太滿意。

好熱。

好熱好熱好熱。

好累，不想睜開眼睛，好睏。

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粘著自己，粘著後背，貼的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