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往他兩邊看去,指著平川春原,難掩厭惡問道:「他帶回去會怎麼處理?」
根據從天師協會那邊的統計,僅因為劇本殺意外死亡的人數高達十六人,另外有十五個人因為各種意外或輕傷或重傷。因為木箱詛咒的效力,甚至人傳人改變了受害者家屬的認知。
這麼長時間,沒有一個家屬發覺不對。發覺不對的當事人又沒證據證明——在警察那邊,早就確鑿定下都是屬於意外死亡。
髑髏的罪洗不清。但平川春原作為一手的操縱者,不會比髑髏的懲罰更輕。
陰差瞟了一眼平川春原,「他啊,他回去必定是上油鍋下火海,起碼得煎熬個幾百年吧。」
「你放心,判官最討厭的莫過於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了,絕對不會放過他。」
姜斯這才點頭,給他讓開路,「那就好。」
陰差帶著人走了沒幾步,忽地又轉頭對他道:「你可還記得在白雲觀中,我曾押解的女鬼?」
「她怎麼了?」姜斯沒想到在這還能聽到關於秦戰生妻子的消息。
「她托我給你帶句話,上次見面忘了說來著。」陰差頓了下,說道:「秦戰生死之前,她就把人給閹了,也算給你出口惡氣。其實她早就在她家樓下見過你,你當時拎把刀站了許久。最後你還願意答應幫忙送走她和秦戰生的兩個孩子,她完全沒想到,還說非常感謝你什麼的。」
「行了,大概就這些,再多我也記不住,你且聽聽就行。」
陰差走了一步,再次轉頭對姜斯道:「她是個窮鬼,這帶話的錢,你得給我出了。」
接著揮揮手,轉眼消散眼前。獨留姜斯愕然愣在原地,百感交集。
海棣打完電話再進來,就看見姜斯坐在櫃檯後,支著下頜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他走近了,姜斯依舊沒什麼反應。
「我在思考人生。」姜斯悶聲道:「你說人活著到底為什麼呢?」
這下輪到了海棣詫異,「好好地想這個幹什麼?陰差剛才對你說了什麼?」
姜斯抬頭,看向他,「沒說什麼,是我自己想不明白。感覺特別沒意思。」
「你不開心?因為那些死的玩家?」海棣居高臨下只能看見他挺直的鼻樑和一點點因為擠壓而溢出掌心的頰肉。
心頭軟了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蓬鬆的短髮,「一直見你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還以為你看慣了這些事,沒想到也還會低落。」
「見得再多,那也是一條條人命。」姜斯說到一半,忽然覺得是自己鑽了牛角尖。
他惋惜沒錯,可這也不是他的錯,盡力能做到恩怨兩訖已經是盡力了。
「算了,我們走吧。」姜斯無奈嘆氣,起身繞過櫃檯朝外面走去。
海棣驚訝他這麼快的情緒轉變,緊跟上去。
寂寥的店外此時圍了不少被拉來工作的警察,扯著藍白警戒線正要將店給封起來。見此姜斯頓了頓,忽地想起來他好幾天沒見到了樓齊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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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天,葛凱再次接到姜斯的電話。
彼時他正端茶享受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時間,看見姜斯兩個字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時,一口茶含在嘴裡不上不下。
躊躇半天,才接起電話。
姜斯這次沒故意刺他,難得心平氣和地問,張爍有沒有離開公司,以及關於《避世》最後的聲明怎麼發。
葛凱詫異:「你不知道他早就被開除了嗎?據說還被人出手封殺,在這行混不下去,只能回西北老家待著。」
姜斯一愣,聽他繼續講。
「我們公司被收購了,我也已經辭了職。至於《避世》,版權轉讓了出去。你不知道這事?」葛凱奇怪,「海總沒對你說嗎?」
姜斯這次是真的沒忍住,覷向若無其事把玩手機的海棣。
他手上包著紗布,總算是放棄了自己開車的意圖,讓家裡司機來。
「沒有。」姜斯問葛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兩天在那家私人餐館見面後,第二天海總的助理就來商談這事。」葛凱沉默片刻,「姜斯,你實話說,老秦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殺了他?」姜斯很奇怪,「你一個,張爍一個,我就算要殺人,不應該先從你們下手嗎?」
「......」葛凱震驚,後知後覺發現,身為同一個部門的同事,好像確實是他和張爍得罪姜斯更多。
姜斯繼續道:「我現在生活挺好的,犯不著因為他葬送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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