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他人都因為你和這些箱子死了?」姜斯問道,「那平川春原怎麼躲掉的?」
「......」髑髏道:「他和你一樣,想放火燒我。我放了他,他跑了。」
「正當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的時候,過了幾十年,他居然又回來了。他還是害怕家族的詛咒會蔓延到他身上,於是特意來解決我們這些禍害。他覺得既然我是要報復,就乾脆找一群人來給他擋命,什麼時候我消了氣,他就能好好活著了。」
姜斯抿唇,「所以,他特意開了家劇本殺店,又特意將這裡裝修成平川家的模樣,誘導不知情的玩家進來做招魂儀式,實則是讓你吸氣運平復怒火的?」
「是這樣。」髑髏嗤笑:「他怕死,連來也不敢來。找個你們的國人當合伙人,忽悠他代筆寫了個故事。結果剛把我帶到這邊,那個合伙人就死了。他也是個蠢貨,誰都信。」
這話音外的不屑誰都能聽出來,在場的人畢竟不是冷血動物,聽到接連有無辜人死在他們一家人來回的算計中,說不憤怒是不可能的。
姜斯一腳踹在髑髏身上,冷聲道:「你找平川家就算了,其他人何其無辜,他們不僅沒做過什麼錯事,反而更多人是對你抱著同情的。你就這麼趴在他們身上吸走氣運,當真心安理得?」
「有什麼不安的?人性本來就是下流又齷齪的,同情算什麼東西,能把我從箱子裡放出來嗎?」髑髏心安理得說著,甚至笑了幾聲,騰空飄起,似乎在和姜斯對視,「你別忘了,我也能要了你的命!」
姜斯越過它看向姜老頭,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絲毫不在意它的要挾,甚至上手一把抓住它,微笑道:「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挫骨揚灰。」
髑髏沉默半晌,恨恨道:「今天,我必須要殺了平川春原。」
「平川家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你知道他在哪嗎?」
「隔得太遠,我感應不到。」髑髏罵道:「說不定早跑到其他國家,他那麼貪生怕死。」
「我來找人。」海棣終於開了口,旁若無人地忽視其他視線,盯著姜斯認真道:「我應該知道怎麼聯繫他。」
「嗯。」姜斯點頭。
髑髏補充要求,「我要他出現在這個城市。這樣我才能動手。」
不等海棣說,姜老頭沉聲道:「按照東瀛習俗,女子出家從夫姓,你自己也是平川氏。你可記得?」
「......」
姜老頭不管它有沒有回話,繼續道:「人間曾有屠全族者,行凌遲之罰。屠殺自己親族,在地府中判決更重。在地獄則是一一受過十八重地獄才行,你確定想好了確定要殺這最後一個人?」
「我必須殺了他。」髑髏咬牙切齒,「他身上的血脈,這麼骯髒,早就該滅絕世上了。他的父親......是我被強迫生下的。當年心軟放他一命,現在我早就後悔了。」
「好。」姜老頭點頭,「子時,陰差準時帶你去黃泉。」
「就算暫時留下你,這箱子也不能再留。」
木箱成精,為禍人間。
精怪不似人類鬼魂,做錯了事還有地府出面懲治,這種東西一旦走向邪道便只有毀掉它一個途徑。
姜斯轉頭取出一沓黃紙,點燃朝那空了的木箱扔去。
髑髏本想說這箱子輕易燒不壞,卻沒想到這紙沾火居然隱隱泛著金光,沾了木箱,幾乎瞬間就將其吞噬。
「這是什麼紙?居然這般奇特?」向古旬忍著腐臭的異味驚訝開口。
「就是普通的黃表紙。」姜斯說道,「我把它在泰山石下壓了一整晚,用來燒邪祟正好。」
紙灰飛做白蝴蝶,紛紛朝外飄去。
.
木門被推開的霎那,金光隨之傾瀉進來。姜斯還沒跨出門檻就見海林二人齊齊往這邊看來,兩人不僅年紀相仿,就連眼神都神同步,像小狗似的帶著濕漉漉的期待。
「怎麼樣了?」海默昀最先耐不住性子,大步跑過來。
「今天就能了結。」姜斯說著,看向海棣。海默昀跟著期待看去,「哥。」
海棣頷首算是認同了這話。
海默昀發現只有他們兩人,詫異問道:「是不是少了一個啊?向道長呢?」
「他在處理那堆牌位。」姜斯回頭往裡去看。雖然裡面並沒有什麼鬼,但是畢竟是正兒八經的的牌位,向古旬在毀掉之前還得做個法事規規矩矩將其安頓。
而姜老頭在交代完事宜後則徑直離開,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
姜斯多年沒見他,不說落寞是假的,但是正事在前,也只能把這點情緒往後放放。眼見向古旬已經完事跟著出來,問道:「接下來的事——」
「我要去其他幾個城市協助道友一一處理。」向古旬道:「事不容緩,我現在就要出發。」
「我安排司機送你。」海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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