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燈光,姜斯打量他手上的掌紋。也幸好這塊地方沒長什麼肉瘤膿包,能將上面的紋路看得清清楚楚。
掌紋主要看事業線、生命線和姻緣線,雜亂的紋路越多越說明這人的生活不順暢,性格要麼易喜怒,要麼易陰鬱,負面情緒占比更多。
但石單行的紋路出乎意料的乾淨,從拇指的根部到手腕,徑直順下來,連波折都很少。
姜斯大概在心裡有了點數,「你的前半生一路順遂,萬事如意,確實很不錯。」
石單行有些不好意思,「您客氣了。」
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姜斯哂笑接道:「有句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種一直順風順水的命數招人嫉妒也是正常的。」
「您是說?」石單行一驚,壓低了聲音道:「我確實想過,但是我生意上一直與人為善,沒得罪過什麼人。實在想不到誰會下這麼狠毒的手段。」
「那是你自己認為的。」姜斯鬆開他的手,起身走到貨架上,拿出一小把香燭,插在銅鼎香爐之上。
幽暗的火星爬在香燭上,縷縷白煙騰起沒多遠便化在空氣中,只有濃郁的香味在這間店中四下蔓延。
姜斯忙完這些後,轉身朝不解的兩人道:「這香可以暫時壓制你體內的那些東西。」
沒等石單行感謝,姜斯一擺手示意他別說話。
「至於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石單行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孫余心裡跟著咯噔一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有些焦急地踱步。
「姜老闆,您這——他都性命攸關了,還能說什麼謊嗎?」
姜斯眸光平靜,像把銳利的刀剖入石單行的心臟,將其挖出來放在日光下暴曬,使得裡面的什麼心思都無處遁形。
「石先生,你只說你太太的病情惡化,你自己的呢?」
石單行艱難地吞咽一下口水,尷尬笑道:「我這是時間原因——」
姜斯不置可否,頷首邁步到牆邊,將窗簾拉開,日光猛地照進店裡。
他冷漠道:「那麼你們另請高人吧。」
「別呀——好不容易來一趟。」孫余焦急道,在兩人之間周旋,見姜斯態度冷硬,便催著石單行道:「老石,都這時候了,你有什麼不能說的。」
「趕緊說出來啊!你不說怎麼讓姜老闆幫你,啊?你自己不想活了,你老婆呢?她可是跟著你十幾年了,現在眼看你功成名就,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就又遭遇這檔子事,糟不糟心啊!」
「......」石單行捂緊了罩袍,一絲光也不敢讓透進來,似乎一旦透進來就會讓自己那些不堪陰暗的心思完全暴露出來。
在姜斯嘲弄的眼神和孫余不斷的催促聲中,沉默半晌總算開了口。
「我、我是做了點事。」他艱澀開口又連忙補救,「但是我完全沒想到會這樣,我是無心的。」
「你做了什麼?」孫余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石單行小聲道:「我借了點命。」
「什麼?」他聲音太小,孫余壓根沒聽清,著急得扯著嗓子喊,「哎呀,你大點聲!」
「我找人借了命——」
石單行重複道,這下孫余聽了個清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雖然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但是光聽著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姜斯把他的話補充完,「在外面大肆擺放招魂幡是你乾的對吧,借著資助的名義,把這種東西堂而皇之放在人群裡面,趁機吸取他們的壽命。你從誰哪裡得知這種辦法的?」
當時看見燈籠上的招魂幡時,姜斯還只是疑惑,沒想到有什麼用途。回去後,閒著沒事拿當時拍的照片放大看了看,這才發現玄機。僅僅只是招魂幡也沒什麼事,但偏偏上面的紋路正是一種獻祭的經文。
為防自己記錯,他還特意找了在西南某地博物館做文物研究的朋友確認,這就是前幾年從那邊出土的文物上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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