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樓道聲控燈被他一句話瞬間點亮,電梯顯示正在下樓。兩人站了會等電梯。
「應該沒事吧。」姜斯猶猶豫豫,沒想到有什麼急事要去忙。
「那就好。」海棣撂下句不明不白的話,實在讓姜斯摸不著頭腦,想出聲追問,電梯在此時「叮」一聲開了門。
等電梯再開門時,姜斯已經有些髮絲凌亂,手中的證書的錦旗灑了一地,將將把手鬆開,去拿鑰匙準備開門。
海棣倚著電梯壁,伸手去拽人。姜斯避開他的手,瞋了一眼,「你記得把東西撿起來。」
「嘖。」趁著電梯沒關門運行,海棣彎腰將東西撿起,跟了上去。
剛進去,便把人抵在門邊。手指抹了下姜斯唇邊的水漬,低聲笑道:「斯斯,你剛才好熱情啊。」
姜斯微怔,半眯起眼睛,纖長的眼睫遮住了眸中流轉的光,「你叫我什麼?」
「斯斯。」海棣勾著他的頭髮自問自答:「那叫什麼?阿斯?還是小斯...」
話沒說完,他自己先笑了,「這個不好聽,再換個,等我想想。」
「我有個好提議。」姜斯一本正經道:「你湊再近點,我告訴你。」
海棣順著他話低頭附耳,溫熱的唇瓣擦過他的耳側,一聲低語,「叫爹——」
看見海棣臉色空白一瞬,姜斯樂不可支,倚著牆眼睛彎成了月牙。但很快,清亮的眸子就蒙上一層濕潤的薄霧,瓷白的眼眶被顏料一層層疊加,自粉白變成緋紅,閃著光的水珠掛在下睫上將掉未掉,撲閃幾下就順著臉頰滑落下去在瓷白的臉上留下數道濕痕。
海棣看著他可憐的模樣,一直被壓抑的熱情忽地爆發了出來,愈憐惜愈想加大力度去捏碎他,想要看見他露出更多的情緒。
於是,撩起姜斯微長的髮絲,把臉埋在細白的脖頸間,深深的吐息,熾熱的溫度從顫動的肌肉上洶湧迸發,在兩人咫尺的距離間傳遞,流轉,相互依偎。
榕城才初秋便有種G省的回南天般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濕潤能把人溺死在這水汽里,可除了這粘膩的水汽又有令人悶躁鬱結的熱流滾動。沿著夜風到處流淌,刮過細嫩的初芽又淌了纖細的樹枝,沙沙的吱呀聲響了一夜,直到天色蒙蒙亮時熱氣遇冷凝出點露水,掛在顫巍巍的枝頭。
床單是姜斯剛換過的,一層質感絲滑的綢面材質,皮膚貼在上面會感覺有種微涼的舒適感。只是現在被水浸濕後,顏色有些更暗。
姜斯懶懶地側躺上面身上蓋了層薄被,挑染的藍色髮絲,東一縷西一縷地亂搭,更多的烏黑髮絲胡亂貼在脖頸上,這是被汗水打濕的粘膩。他半闔眼睛,半天也不眨動一次,似乎已經睡著了。
盯了一會後,海棣心情極好地湊近在他鼻尖落下一個淺淡的吻,起身下床。
「我要喝水。」姜斯有氣無力道。
海棣應下,端著溫熱的水靠近,還沒將水杯遞過去,就被踢了一腳。姜斯扭過頭,掀起輕薄的眼皮沒好氣道:「老實交代,你今天是不是有備而來。」
「你想聽什麼?」海棣問他,「先喝口水潤潤。」
乾澀的唇瓣逐漸濕潤起來,姜斯就著這個姿勢抿了兩口,便扭過頭,示意他拿開。「你自己先交代,準備多久了?」
「今天在機場順手拿的。沒想過會用上。」
「就這樣?」
「嗯。」
姜斯這才罷休,反正他也爽了,怎麼都不吃虧。隨便套了件衛衣和短褲,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下床走出了臥室門,沒過幾秒又探進頭來問:「你要吃夜宵嗎?」
海棣眸色漸深,在他露出的一截細白的腿上劃了道目光,微微笑道:「都可以。」
「那我去下個面。」姜斯往廚房而去,隨便拿了兩個雞蛋做了道最簡單的雞蛋面。
「沈笏帶你過去也沒管飯?」看見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后,海棣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姜斯這麼晚回家連口飯都沒吃。
「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姜斯斜睨他一眼,「沒被你弄暈過去,全靠我年輕體力好。」
海棣走至他身後,從後面環住他的腰,下頜搭在肩上,笑道:「辛苦了,我給你捏捏。」他說著,手在姜斯腰間摩挲按壓。
忽地,瞬間的似曾相識的記憶刷一下迴蕩過眼前。
他愣在原地,注視著姜斯的後背不語。
似乎,他曾經也做過同樣的動作。
水滾後,下入掛麵,幾分鐘就能出鍋,姜斯盛了兩碗,又加上料汁和雞蛋醬。這才發現海棣的異色,「你怎麼了?」
「沒事。」海棣恢復如常,拿了兩雙筷子跟至餐桌前。
姜斯不知道他的想法,吃了幾口就放下來。他餓得時間長了也沒什麼食慾了,支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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