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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真真靜不下來了。

[這也是反派手段里的一環嗎。]

想起他這風寒,徐風知無奈翻身問他,「你、」

「嗯?」孟憑瑾抬頭。

她把要說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確保這樣說出去不會有任何歧義才說,「我聽他們說你收到個紅髓玉,你去天穹派為何不帶上它。」

孟憑瑾想試探她心意,掩面咳嗽著,「旁人給我的,我不要不稀罕。」

聽聞此言,徐風知眸光如淵,只剩那一盞燈籠勉強籠出個光點來驅散落寞。

劈柴聲斷斷續續咳嗽聲倒是漸漸頻繁,徐風知心裡思索著要找個什麼由頭合理地把他勸回去,恰逢許話寧和沈執白帶人夜巡路過此處,聽到這咳聲幾人皆是一愣。

他們進院映入眼帘的便是徐風知躺在樹上睡覺偷懶,而眾所周知受過風寒的孟憑瑾正在認真劈柴,見他們前來喊了句師兄師姐,又認真劈柴去了。

徐風知抬眸看了一眼,幾人面面相覷,沈執白抿著笑說不清楚眼底藏著些什麼,而許話寧率先走過去,倚在樹上抱劍小聲提醒道:「他病了。」

徐風知應道:「我知道。」

[話寧師姐是心疼孟憑瑾了吧,原書里她對反派一直是流來著,那這劇情發展…我要是孟憑瑾我就綠茶一波,還能討師姐關心。]

美人反派眼底掠過一抹幽然。

許話寧果然訝異,擰眉小聲問:「啊?你故意的?」

徐風知靜等反派往她身上抿罪責,不打算過多解釋。

已經有幾名外門弟子上前想要幫孟憑瑾分擔些許,他們互相交換的眼神里透露出目的並不單純,無非還是認為孟憑瑾將要在哪日攀上高枝金尊玉貴,而今當然是能多巴結一點就多巴結一點。

但孟憑瑾全都拒絕了向他們說師姐沒有欺負他。雖然沒人信。

「師姐別欺負他了吧……」

「就是啊師姐……」

「這不合適啊師姐他還病著呢。」

徐風知裝出萬丈冷漠,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他大半夜拖我起來劈柴算我欺負他??他這是欺負我啊!我要告狀去!]

[好個高明手段…以退為進。越不承認就越像是我在欺負他。]

[可惡。]

徐風知越想越氣乾脆打算直接坐起來回屋睡覺,反正罪名她也擔下了手段她也見識了。

隱約中,她知道自己心裡有些彆扭。

怪不得會來找她,恐怕心裡早就對劈柴這事很不悅吧……話寧師姐會出現在這裡豈不也是反派設計的一環,而那多出的本不存在的部分果然全是她自己多想的。

咳聲漸起,徐風知已經不想再聽,她撐起一半身子準備從樹枝上坐起來。

「師姐並未這般,是我纏著師姐要師姐陪我。」

徐風知手腕一麻,咚地又躺了回去。

「啊?」不知是誰遲鈍應了一聲。

這次的靜默比以往還久,徐風知聽見他聲音快要低到塵埃里,但每一字都清楚得過分。

「我在黏著她。」

一盞燈籠悠悠,風過漸冷,沈執白拽了拽許話寧的劍穗,她瞭然笑笑,二人對望一眼招呼著眾人先走。

小院又剩他二人,沒人說話,孟憑瑾也聽不見徐風知的心聲,錯頻心跳帶來的感覺他很不習慣,他問:「這些都要劈完嗎?」

徐風知側身閉目,「當然,好好干。」

孟憑瑾去天穹派觀摩那幾日徐風知天天躲清閒根本就沒來劈柴,以至於現在柴房裡滿滿當當全都是未劈的柴木。

孟憑瑾看著比平常要多出三倍的工作量,微微偏瞳,看上去太過性子軟好欺負,低頭重複:「師姐,真的都要我一個人來做嗎?」

她尚未答話,孟憑瑾藏起眼底不被洞悉的笑意,轉而怯怯問她:「師姐是在欺負我吧?」

徐風知心說許話寧都走了何必再演,可方才的字句還停滯在心湖打轉,她很難不去想這是否是某種心照不宣的試探。

但她不願想了。

「你師姐早走遠了,想讓她心疼得在她面前演才有用。」她聲音平和。

「可我是演給你的,算高明嗎。」

於是乎話音一落徐風知便心底晃響,扯得她糾結幾千遍還是悄悄睜開眼——

卻見那漂亮美人縈著朦朧月色舒眉染笑,腰身纖細單薄,裹挾著難以言喻的柔和羞怯,身上那些掩埋起來的明媚影子沉默無聲地在她面前瘋長。

是玉眉峰上讓她一眼就刻入心底的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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