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傷到還要咬。
她指尖點點狐狸腦袋,「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睡了。」
狐狸三兩步躍進她懷裡,很小一團,柔軟得像一灘溫熱的水,仰起腦袋垂耳歪頭,她抱著它但沒動。
小狐狸開始膽怯了,它怕她丟下自己。它睜大眼睛,眨啊眨,尾巴連忙纏住她,連一點委屈也在討憐愛。
此刻它若能說話,那一定要說:
怎麼可以摸完轉頭就丟在門外面不要它了呢。好冷的心。
徐風知看著它的眼睛憶起同樣的清淺月夜,某人塌腰傾身,擰眉認真說她,「不能這樣。」
那時候他兩手壓在身前,很像狐狸。
徐風知嘆了口氣,抱住這一團溫熱,輕飄飄沒什麼分量,脆弱柔軟的讓人害怕。
小狐狸察覺到她終於同意帶自己一起回屋,一個勁兒往她頸邊鑽,絨毛總是略過她臉側有點癢。
然而徐風知只是將它放在了窗台,它爪子不滿地揮了揮,她就像是知道它會鬧脾氣一樣,打著哈欠轉身走向床榻,「做狐狸不能黏人。」
說是這麼說,狐狸一點都沒有聽話的意思,夜半在她呼吸綿長平穩後,還是悄悄團在了她身邊,它總是羞怯,貼也沒貼太緊。
可誰想,身旁人就在這時翻了個身,睡意昏沉中摟住了這溫軟一團,將它抱在心上,輕輕相貼。
狐狸成了美人,耳紅得要命。漆黑一片裡自己被摟抱著,心跳不寧眨動水色眼睛,不坦率抿唇彎眸時有些害羞。
化形之術其實還沒有融會貫通,只能徹底變個狐狸身,但孟憑瑾太想去誘她,便在今夜等不及來試探化形成果。
孟憑瑾對得到的東西很滿意。
起碼被摸了一遍。他本是這麼想的。可現在他得到的足足翻了幾倍,背後抱,窩在她身邊,呼吸就撲灑在耳尖。
小狐狸又變成小狐狸。
變成小狐狸的好處很多。
好去貼她、討她喜歡、…關鍵是難為情紅了臉也不會被發現。
就好比此刻。
……
第二日徐風知醒來狐狸就不見了,她並未擔憂,早起去尋師姐拿忘情。
師姐說託了好多人脈也只弄到了一點點忘情,告知她此物並不能徹底忘情,只能忘記個三五天,最長也就一月罷了。
她已經十分感激。忘情的效力能延續多久她倒沒想過,但本也就是想試探孟憑瑾,效力不長也算方便。她帶上此物二話沒說去了玉眉峰找孟憑瑾。
「我釀的酒,你嘗嘗。」
說謊時,她眼都不眨,分明是要騙他。
孟憑瑾沒睡好,無精打采趴在柳色下的石桌上面,眼睫低垂,輕聲答:「不要。」
徐風知將那杯盞又向他推去一些,認真道,「你嘗嘗。」
見她似乎很期待自己的評價,孟憑瑾有些鬆動,好脾氣的神明大人撐著頭緩慢勾過杯盞,偏瞳賭氣提道,「那我喝完你要答我之前的話。」
她只得答應。
孟憑瑾揉著眼睛喝下忘情,他喉結滾動,徐風知忽然感到緊張。
忘情…孟憑瑾會忘記誰?
這問題才浮現了一秒就被她自己殺死連根拔起丟出腦袋,笑自己真是純粹多想,一個書里的人還能忘記誰。
按照設定,那他忘記的人應是師姐吧。
徐風知垂眸,落寞悄然吹起心湖波瀾,可沒幾秒,她還是抬了眸,漆黑眼睛裡竟隱約危險執拗。
美人晃了晃腦袋,遲鈍眯眼抬頭。
她看著孟憑瑾的眼睛因喝下忘情而輕微瀲灩著,又在看清她後一寸寸冷掉凍住,她呼吸凝滯,心好似乎有所感知,恐懼混著隱秘情愫一同來襲,而美人冷淡啟唇,只兩字——
「你誰。」
風停於此刻,柳色平靜,葉片不響,唯她心跳如鼓,想扯出個笑說他肯定是沒喝下去騙自己的,可起身已不穩,離去竟好似慌不擇路。
她的心就在這一瞬,倒進層層蛛絲里。
不是她以為的刀劍、陷阱,而是她最害怕的。
蛛絲之下,美人站在那淵底最漆黑的地方,眼眸亮亮地接住她,心滿意足地摟她貼她黏她說最最喜歡。
竟句句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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