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旁人在此孟憑瑾總算不必壓著欲色聲響,坐在她腿上半裹好衣裳,偏眸掉淚發抖,氣呼呼控訴她,「非要這樣罰我!我已說了我不跑了!…下了高台就將我拽到這裡,欺負我親我,現下旁人都知道了,滿意了吧!」
她輕微一愣,孟憑瑾的心思敏感程度常常讓她詫異,可話又說回來,他往往只能感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笑起來,「當然。」
狐狸不爽呲牙。她捏住他臉,靠近至呼吸分不出界限,她才淡淡挑破:
「這不也是小孟族長想要的嗎?滿意了嗎?」
眸中水藍暈染朦朧,不肯看她。
不答就是回答。她摸摸小狐狸,笑眯眯問:「晚上還要嗎老婆?」
垂著頭靜默良久,美人黏黏糊糊撒嬌,眼底飄散灼熱光塵,亮亮晶晶,「…想要。」
該親。她壓下眼睫。
像是看破了她的念頭,孟憑瑾立刻抿唇搖頭,乖乖抱她輕聲安撫,「現在絕對不行,晚上還有燈會要我去。」
她聽出老婆在哄自己有些受用,長嘆一聲,「你們囚雪陵事情真多。」頓了頓,她忽地眨眨眼,笑眯眯哄騙,「老婆讓我親一下,晚上我可以抱你去!」
孟憑瑾將衣裳給她要她幫自己穿,不上她的當,「才不要,你慣會當眾鬧我。」
她拿著衣裳沒動,小狐狸將手埋進袖子裡,垂在身前搖搖爪子,輕輕湊近眨眼誘她,「幫我嘛,我沒有手。」
徐風知移目,孟憑瑾發現這招能誘她,頓時不依不饒湊近她,垂著手仰頭親她鬧她,徐風知最後只得抱住美人,咬一口耳尖,認輸替他整理衣裳,沒一會兒就抱怨太複雜了太麻煩了好難穿。
換來孟憑瑾眯著笑眼一句,「脫我衣裳的時候你可沒說麻煩。」
那時候正是她好不容易綁好第二層裡衣的時候,一聽到這話她反手就挑開了剛綁好的結,小狐狸意識到不妙,耳尖染緋一連道上太多句不要,全被壞心眼蠶食堵了回去。
她好心親去唇上一泓水色,笑眯眯哄著泫然欲泣的美人,咬他耳尖將每一字都吹進他心,「老婆,自食惡果。」
她看他發顫,逼他說悔逼他黏自己。
「惡果也甜。」笑意之下,齒間是狐狸流血的唇。
……
囚雪陵的雪從沒停過。
祭祀夜裡處處掛了燈,落雪融融里的燈火也變成暖融融光點,皚皚囚雪陵今晚漫山全是橘色一片,雪花緩緩落在燈火闌珊處,片片堆疊叫人一輩子都忘不掉。
孟憑瑾帶著她去了好些地方,一路上都在和她說自己每次會在不同的地方看燈,因此對這燈會很有些心得,給她推薦了好多地方。
有的地方能見群山,有的地方能見人間。熱鬧或孤寂,他連感受都一一向她坦言。
直至介佑來請他去燈會祈福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指,再三向徐風知叮囑一定要等他來,她拍拍他腰,他紅著臉幽幽埋怨她,跟著不敢往這廂看一眼的介佑走向眾人中心,燈火通明之處。
徐風知安然望著他,而後瞥向某處,向那殘影開口,「你是不同的那一個。」
常年跟在孟憑瑾身邊的殘影還是第一次被旁人搭話,他猛地回頭看著徐風知,然後在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驚愕爬上了他蒼白的臉。
「他身後那些厲鬼好像都對他有怨,你沒有。」徐風知乾脆轉身堅定地望著他,那是個年紀看起來比他們大上兩三歲的清瘦青年,衣著看起來像個江湖人。
「您、」他半天才接受這事實,乾澀扯動一個音節後竟不知說什麼才好,垂下頭再望她時眼中閃動著某種柔和,「我知道,您早晚會看到關於族長一切。」
徐風知心中微微擰澀,她還是太遲鈍了,明明是早就該知道的事。
「和我說說吧,孟憑瑾這些年。」她輕聲說。
十九年的燈,十九年的囚雪陵。他無意里幾句話,徐風知便猜出七八分。
和她的短短几月不同,孟憑瑾恐怕真的熬下了反派的一生……十九年、十九年。她不敢想那該有多長苦,但她得知道,她的狐狸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那殘影也隨著她目光望著站在暖意光芒之下孟憑瑾,他似乎極輕地嘆了口氣,蒼白聲音斷斷續續地將十九年道來。
十九年前的一個雨夜。
奐京城的姝妃娘娘生下了四皇子。
姝妃娘娘正是峂羅族族長的二女兒,孟南淮。
她當夜誕下皇子後,便立刻差人將孩子帶離出宮,她要她的孩子離奐京城越遠越好。
那殘影目光似有明滅,他垂下眼帘,「我就是被她託付的人。」
那夜格外順利,陛下恰好被大皇子的母妃纏住無法脫身,這讓他得以有機會將小殿下偷偷帶出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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