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死的。歲戟摸到了地上的一把刀,對準自己的喉嚨。
鈴音就在這一刻響起。
歲戟怔怔地、遲緩地望過去。
歲戟不知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不好,她居然遇上了出山遊玩的囚雪陵祖先。
那人很好,願意幫她,說有一巫術能讓漠戈城的人以鬼魂的形式活下去,但前提條件是——
歲戟連聽都沒聽完,就點了頭。
那條件有二。
其一是,她要死。
其二是,她要挖出自己的眼睛來作為維繫這巫術的媒介,去維繫這城。
歲戟眼都不眨。由生變死。
漠戈人活過來的時候,一道道目光錯愕地望著那滿身煞氣、雙目內空洞漆黑汩汩流著血的可怕之人。
沒有人敢相信,那竟然是他們的公主。
那簡直像個魔物。
怨或是恨都被壓回無聲,他們很清楚那一刻心裡唯剩懼怕。有孩童搖著母親的手問母親,公主的眼睛怎麼了?
他們捂住他的嘴,小聲地將恨偷偷轉移在這裡,對他說,公主的眼睛是為她那一同私奔的心上人而哭成這樣的。
歲戟呆望過來,又是一片噤聲。
那囚雪陵的祖先從未見過她這般無懼之人。他心軟,用一對寶珠為她新做了眼睛,又注入自己的術法,她這才重新得見天地。
歲戟就這般守著漠戈城,不去反駁他們小聲議論說她私奔之事,不去和他們爭辯說她是魔物之事。她只想守好巫術的維繫關鍵——她的雙目。
她將它藏在宮殿深處的殘存舊宮裡,任何接近雙目的人都被她不由分說地砍了頭。
她不能讓漠戈城再有任何一點差錯。
……
徐風知回過神連忙抹去眼淚,她察覺到虛無之境外有道劍意正不愉升勢。
大概是某人等得不耐煩了。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雙目和這鼎,但看到身後已生出裂縫容許她離開,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離開商討一下。
她前腳出這陣眼,踉蹌跌入一溫柔懷。
許話寧少見地焦急著,抱好她喊她,「風知!風知!」
「師姐我沒事。」她搖搖頭,沈執白過來扶她,她剛一站好身體便打量著周遭。
歲戟自然不是孟憑瑾的對手,劍已經被釘在地上,她手腕顫抖神色深重地望著徐風知,似有猶疑。
她以為徐風知會直接毀了那雙目,結果卻沒有。為何呢……為何呢徐風知。
她的不安映在徐風知眼裡,那裡面輕微充斥著瞭然一切的心疼,歲戟一愣,旋即咬住發酸牙關。
徐風知移開目光,看了看周圍後疑惑蹙眉。
怎麼孟憑瑾呢。
許話寧與沈執白眼中看不見歲戟和其他的東西,他們眼中僅是一座空殼破爛的舊宮,二人因不知諸多細節而困惑著。
「憑瑾師弟見我二人趕來便直接進那裡頭找你去了。」
徐風知慌了神,「他進陣眼裡了?!」
許話寧和沈執白不知那陣眼深淺,卻也因她慌神而凝重起來。
徐風知連道不好,那雙目大約真有窺探人心的能力…。
她心亂如麻。
若是如此,小狐狸會看到什麼啊…。
第69章 玻璃珠.1
直覺中, 安定感不強的孟憑瑾大約隱藏著一些往事。她深知,孟憑瑾一旦入陣眼,勢必會看到什麼過往, 能不能走出來不好說。
徐風知無法坐視不理,咬牙回頭對他二人說,「我得跟去看看!」
她說完連劍也沒拎, 三步並作兩步躍入舊殿, 袖內一瞬拉扯灌風。局勢變化之快, 許話寧急匆匆伸出手卻連她一縷衣帶都沒攔下, 懊惱嘖了聲,回身看沈執白儼然生怨,那人被冤枉唯有苦苦攤手。
許話寧心思煩亂, 她明白沈執白出手槍來也沒用, 徐風知有時真的執拗,誰也勸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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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寒光斬碎千萬個重疊夢魘。
四周脆弱白芒星星點點,一人拖著刺月走出來,踏回最初的虛無之境, 鼎上的雙目寶珠頓了頓終是害怕那極端劍意,繼續轉下去, 不敢再去窺探他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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