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珏沒有打斷她,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任由她發泄情緒。
漸漸地,瓊斯的啜泣聲小了些。宴珏遞過來一張紙巾,語氣平靜地說:「賽江先生與我們正在調查的一種藥物有關。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的自殺也與這個脫不開干係。我猜你應該大致知道他做了些什麼,所以,瓊斯女士,我希望你能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瓊斯接過宴珏遞紙巾,擦了擦眼淚,低聲說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三個月前,他突然跟我說離婚吧。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想拋棄我們母女倆,後來他解釋說,是因為他在軍隊裡的任務比較危險,怕牽連到我們,所以才決定離婚。」
「然後你就同意了?」宴珏問。
瓊斯點點頭,繼續說道:「因為蘇琪爾的病,我們花了很多錢。賽江說這次任務成功後,軍隊獎勵的錢特別多,所以他必須去。」
宴珏若有所思:「他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任務是什麼?」
瓊斯搖搖頭:「沒有。去執行任務前的那段時間,賽江除了經常去西區的一家小酒館外,其他時間都會在醫院陪蘇琪爾講故事,而我則每天忙著工作掙錢,我們白天甚至很少見面。」
宴珏疑惑:「賽江喜歡喝酒嗎?」
瓊斯回答:「對,他喜歡喝酒。在蘇琪爾生病前,賽江喝的都是好酒,也很少去酒館。後來我們沒錢了,搬到了拉裴爾第9區,他便只會在酒癮比較大的時候,去附近的酒館喝點。」
宴珏皺眉:「西區的酒館可不是附近。」
瓊斯解釋道:「沒錯,但賽江說,那家是難得的便宜且好喝的酒館。」
宴珏又問:「一個月前,你收到的一筆巨額打款,沒好奇過這筆錢是怎麼回事嗎?」
瓊斯說:「我問過賽江,他說這是他執行任務的獎金。雖然我當時沒多問什麼,但是我總覺得這筆錢不對勁,因為實在是太多了。我跟賽江結婚快十年了,他每次獎金都會給我,從來沒有一次獎金這麼多過,可以我又不能不要這筆錢,我們的女兒需要這筆錢。」
說著,瓊斯又低頭小聲啜泣起來。
宴珏點頭,語氣平靜:「知道了。瓊斯女士,節哀。」
瓊斯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謝謝你,宴上校。」
宴珏轉身走回病房門口,房間內不時傳來霍渡和蘇琪爾的說笑聲。他推開門,朝霍渡勾了下手指,淡淡道:「該走了。」
霍渡站起身,對蘇琪爾揮了揮手:「拜拜,蘇琪爾,下次有時間再來看你。」
蘇琪爾朝霍渡揮手,笑容燦爛:「拜拜,渡予衍乄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宴珏微微皺了下眉。
霍渡對宴珏笑了笑,語氣調侃:「走吧,宴哥哥。」
宴珏:「……」
瓊斯站在病房門口,對宴珏和霍渡說道:「我就不送了,你們慢走。」
宴珏朝瓊斯微微點頭,語氣淡然:「嗯,你去照顧蘇琪爾吧。」
走出醫院的路上,宴珏將瓊斯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隨後問道:「你覺得瓊斯有沒有說實話?」
霍渡:「半真半假吧。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她是怎麼認出你的?你現在這身打扮,就連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都差點沒認出來。她一個從沒跟你近距離接觸過的人,為什麼一眼就能認出來?」
宴珏勾了勾唇角,語氣意味深長:「沒錯,我也好奇。」
霍渡側頭看向宴珏:「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選擇信她,還是不信?」
宴珏目視前方,語氣平靜:「既然她給我們指了個方向,那我們就只好過去一趟了。」
上午十一點,西城區酒館。
西城區相較於東城區,環境更加惡劣,空氣中的化學藥品味也更濃。再加上這會兒陰了天,明明只是中午,卻覺得像是到了傍晚。
推開小酒館的門,一股濃重的菸草味混著酒精味向他們襲來。
宴珏皺了皺眉,立起大衣領子,企圖用這件昂貴的大衣布料,淨化一下酒館內污濁的空氣。
霍渡小時候沒少聞這種味道,甚至比這個味道更沖的他也聞到,所以他比宴珏的反應小很多,表情也更加從容些。
他們朝裡面環視了一圈,暫時沒看到什麼不太正常的地方。
繼續往裡面走,宴珏走到吧檯前。酒保遞給了宴珏一張破舊的菜單,說:「客人,想喝點什麼?」
宴珏沒具體看菜單上的內容,直接從裡面挑了個最貴的。他指著菜單道:「這個,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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