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說出口邵琅就知道阮星河指的人是誰了。
邵琅的手不自覺握緊。
「不過可能需要和他最親密的人配合一下。」
邵琅咽了口唾沫,他覺得他的語調現在可能已經有點變形了。
「……需要我做什麼?」
如果有一線希望能讓沈言宙回來那邵琅肯定會不計任何代價也要讓沈言宙回來的。
「你和他經歷過結合熱,也經歷過他的易感期,在精神聯繫上肯定是你和他的聯繫更緊密,」阮星河舔了舔嘴唇,努力阻止自己的語言,「我們可能要從你的精神海里抽出一條精神線去重塑沈言宙的破損精神網。」
「那沈言宙的身體呢?」
邵琅現在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自動浮現那天在實驗室里沈言宙全身變異,只有一雙清明地看著他的場景。
在那天之後直到現在邵琅每天晚上做的噩夢從一開始的陳雪竹抱著她朝著大海深處一步步走去變成了如今的沈言宙痛苦又眷戀的眼睛。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掌心。
上面留下了一排整齊的正在冒血絲的指甲印。
「他的身體我們會想辦法,不過修復之後他的身體有一部分會變成機械。」
邵琅點點頭。
「因為要用你的一根精神線重塑沈言宙的精神海,這件事成功的話不管是在身體方面還是精神方面沈言宙都會很黏著你。」
這一條阮星河完全可以不用說,現在的邵琅巴不得恢復到之前的那種狀態。
他覺得在一開始認識沈言宙就嫌棄對方只是個F級嚮導而不去親近他的行為簡直就是個傻蛋。
「這個實驗的成功率是多少?」
阮星河低頭思考了一下,「大概百分之四十。」
邵琅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低頭看自己手掌心上的指甲印。
「不過也還在調試試驗的階段,之後的成功率大概會上升。」
反正結果再糟也不過是現在這樣了,再壞能糟到哪去,大不了就賭一把。
邵琅抿了抿乾裂出血的嘴唇,「什麼時候開始?」
「你要是方便的話下周一就可以開始,剩下的這兩天夠我把機器都調試好了。」
「嗯。」
兩個人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從季白辦公室出來的傅以南。
傅以南對邵琅一揚下巴,「你不用再去邵清風那了,這件事我已經安排星際聯盟的人去處理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
邵琅有點失落,他還以為能在他親爹那邊多待一段時間,找機會問問他還記不記得陳雪竹這個人呢,多好玩……
阮星河在離開之前拍了拍邵琅的肩膀,語氣很輕地說:「等我的信息吧。」
「嗯。」
等送走了兩個人顧流年才伸手勾住了邵琅的脖子,用一種興師問罪的口吻大聲質問邵琅。
「你竟然也不和我說一聲就跑你親爹身邊去了,你是不是不拿我當兄弟?」
邵琅神色淡淡地拍開顧流年的手,「告訴你了你也不能做什麼,而且你是個大嘴巴,到時候宣揚得整個星球的人都知道了。」
顧流年並沒有被說服,他生氣地哼哼兩聲跟著邵琅往「BML-白塔」裡面走。
「那個叫阮星河的人找你出去說了點什麼?」
邵琅直接和顧流年去了食堂準備買點東西吃。
「你覺得一個人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多大?」
顧流年嚼飯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直接挑明了問邵琅:「星際聯盟找到救活沈言宙的辦法了?」
邵琅點點頭,把自己剛剛和阮星河的聊天內容都告訴了顧流年。
「當時情緒上頭我馬上就答應他了,但現在仔細想想……以一種身體殘缺的形態重新活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沈言宙他真正想要的。」
「你想不想再和沈言宙見面?」
邵琅用手撐著臉,聲音悶悶的還有一點含糊不清,「……廢話。」
「那沈言宙肯定也是想和你再見面的,別畏手畏腳婆婆媽媽的。」
喜歡和愛總是讓人變得瞻前顧後,像前有猛虎後有豺狼,就連平時就很果決的邵琅都毫不例外。
邵琅用筷子扒拉著盤子裡的飯但一口也沒吃。
「不過這件事我還是覺得你要慎重考慮一下,畢竟抽掉一根精神線對你的精神世界的損害也不小,別讓你本就不健康的精神網更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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