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宙的死顧流年覺得難過也覺得可惜,但他也不想因為沈言宙,邵琅再出點什麼事。
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嗯,我知道的。」
當天晚上邵琅又自己上了「BML-白塔」塔頂喝了兩三罐啤酒,然後去白噪音室泡著。
顧流年和路斐在門後面陪了他一會就離開了。
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又好像什麼都改變了。
直到在下周一的時候邵琅收到了阮星河發來的信息。
阮星河讓他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可以乘坐星際列車來伊卡洛斯星接受實驗了。
邵琅上午的時候和顧流年路斐吃了飯,下午的時候到了伊卡洛斯星他先去沈言宙家看了馥馥。
馥馥還是一如既往地粘人,它靠近邵琅不停地在邵琅褲腳上蹭。
邵琅俯下身把它抱進懷裡,從腦袋頂摸到它的尾巴尖,馥馥舒服地好像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白蕊蕊坐在邵琅身邊,她伸手替邵琅撣去肩膀上的灰塵,「小琅,小宙的事情星河都和我們說了,這次辛苦你了。」
「沒事的阿姨,我也是自願的。」
「雖然我不是哨兵或者嚮導,但我是做普羅塔星相關研究的,知道抽取一根神經線有多疼。」
這件事阮星河也和邵琅打過預防針,告訴邵琅為了保證精神線的活躍度他們必須在他清醒狀態下將精神線抽取出來。
邵琅嘆了口氣,「如果承受一點痛苦能換沈言宙回來的話,我覺得這是最划算的交易了。」
白蕊蕊當然捨不得沈言宙,她想讓自己的兒子回來,但她同樣不想讓邵琅受磨難。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個兩難的折磨。
即使另外一個不是她的孩子。
第73章
邵琅把懷裡的馥馥放到沙發上。
「那我走了, 阿姨。」
「嗯,路上小心。」
白蕊蕊站在家門口,馥馥蹲坐在她腳邊對著邵琅喵喵叫了兩聲。
邵琅蹲下撓了撓它的下巴。
阮星河已經在星際聯盟門口等著邵琅了。
「儀器已經調試好了, 和我進去就可以開始了。」
「好。」
邵琅本來以為他這一生都沒機會再見到沈言宙了, 準確來說是沈言宙的屍體。
他的身體七零八散地被安置在冷凍艙里。
在冷凍艙旁邊擺著一架手術床。
阮星河穿好實驗服指著手術床對邵琅說:「你先去那坐一下, 等我做個準備。」
「嗯。」
雖然邵琅表面上表現得雲淡風輕,但心裡也很緊張。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能把一個哨兵的精神線給抽出來。
阮星河做了幾個深呼吸看著邵琅躺在手術床上, 在今天之前他做了無數次模擬實驗,應該沒問題。
邵琅躺在手術床上慢慢閉上眼睛。
阮星河把一個看著像染髮會用的照燈放到了邵琅身邊,把邵琅的腦袋完全籠罩上。
「你別緊張,用不了多長時間。」
邵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我知道,我沒緊張。」
阮星河看著邵琅不停顫動的睫毛,看來邵琅心裡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說實話阮星河也和邵琅一樣緊張, 雖然練習過很多次但阮星河仍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邵琅清醒的情況下完整地抽出他的一根精神線。
阮星河咽了口唾沫,他拿著手術刀的手止不住顫抖。
他連著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拿穩了手術刀。
邵琅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海正在發脹,然後又快速變得空虛, 緊接著他全身都被疼痛席捲, 靈魂好像被撕裂。
一半飄在天上毫無根基著落,另一半被困在地上壓著幾百斤的秤砣。
不知道他現在承受的疼痛和當初沈言宙被「變異獸」寄生反噬的疼痛哪個更疼。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阮星河才鬆了口氣將抽取出來的完整精神線放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儲存容器里。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輕聲說:「好了,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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